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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溪水淙淙流過,在明夏的小居里舒緩地響起,讓明夏有一陣恍惚,彷彿置身在三月春陽下一般溫和舒適,窗外的寒氣也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鼻端嗅見的暖香更加馥郁,明夏只覺身心舒泰,如沐春風。
無他,感動爾。
“你那林家的表哥著實厲害,太極殿上慷慨陳詞,愣是將禮郡王駁得啞口無言,又有房相首先表示贊同,群臣紛紛稱是,那禮郡王與京兆尹這回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先前還想將你那林表哥拉下馬,沒想到後來竟被他反咬一口,如今這倆人是好不尷尬,聖上當庭震怒,已經叫御史臺全權調查此事了……”
“御史臺?”明夏一愣,旋即樂道:“表哥你等等,這御史大夫可是吳岑?”
“是,”盧荃好奇地看了明夏一眼,方道:“這吳岑是有名的冷麵判官,最是鐵面無私公正不阿,年紀輕輕已經做到三品,前途不可限量,如今看來,那禮郡王只怕要被削掉王爵,這京兆尹也要易主了……”
明夏一愣:“有這麼嚴重?”真的這麼嚴重麼?
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這勝利來得容易了些,她有些不敢置信,只是惴惴地望著談興正濃的盧荃。
這表情落在盧荃的眼中,便誤以為是這表妹生性良善,見不得如此驚變,於是盧荃突然良心發現了一把,記起了自己還是眼前這驚惶女子的表哥,便決定盡一盡為人兄長的責任,語重心長地對明夏道:“這般下場也不算嚴重了,表妹想是不明白這官場的風雲變幻,一日之間或可雞犬升天,一夕之間也可全家誅斬,這都是當今聖上一句話的事,故而留得性命在,那禮郡王已算是天大的好運了,否則按照咱們大唐律例,這般栽贓陷害意圖汙衊朝廷命官的是死罪難免,若不是聖上顧忌著這禮郡王一支只得他一個傳承,只怕真就要抄家滅族的吧……”
盧荃說的輕快而興奮,全然沒有意識到他話語中那血腥冷酷的意味是何其濃厚,倒是先前還興奮的明夏卻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暗道皇權竟是這般霸道,唉,倘若此番不是她與林家不懈的奔波,先前又有云家的臂助,只怕此番就該那禮郡王幸災樂禍了……
伴君如伴虎,果然了不得。
不如歸去啊……
來到長安之後,明夏已經後悔過不止一次了,這長安城雖是天子腳下,卻也是整個大唐最為兇險的地方,遙想在信都時那般的愜意,明夏便生出一番去意。想來獨步商行必然是要做大的,韜光養晦卻是不可能,假如繼續留在長安,這些個勾心鬥角勢必要沒完沒了,想要明哲保身只怕是難啊難……
“表妹?”盧荃說了半天不見這位表妹的反應,還道是女子果然不行,便是那般一番描述就將她嚇成了這樣,看來父親母親盛讚的這位妹妹也不過如此……雖然盧荃的心裡生出一股輕視來,但絕佳的教養卻並沒叫他露出半分,只是輕笑道:“都是表哥的不對了,表妹是個女兒家,自然對這些朝堂之事不敢興趣,表哥卻羅嗦個沒完,表妹不會怨我吧?”
明夏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便淺淺笑道:“表哥哪裡的話?表哥文采好,便是這朝堂之事,也說得甚是有趣,明夏怎麼會怨表哥?”至於方才的出神,呃……找不到好的理由,乾脆忽略過去。
盧荃也笑笑,隨後只是跟明夏說些市井趣聞抑或朝臣的小八卦,倒是的確更有趣兒些,就連一旁的怡兒都聽得美目含笑,明夏卻不怎麼想聽,她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滿心裡都是凌亂的思緒,哪有又有空閒聽盧荃那些沒甚營養的八卦呢?
盧荃說了一會兒見明夏並不感興趣,小臉上怏怏的也無甚神采,他便訕訕地告辭離去了,明夏也不挽留,其實心裡正盼著這不甚聰敏的表哥快快走吧,好讓她清靜下來想想近來發生的事。
近來的事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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