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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火藥的藥師，皆出身清白，知根知底；除此之外，他還將配藥分作若干環節，這個人配一樣，那個人配一樣，最後檢查效果的人由營中經驗老道的軍士擔任，從頭到尾，無人知曉藥方全貌。

初華從工場裡出來，見眾人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再看看那些新制好的火器，不由對文遠心悅誠服。

元煜在府中與屬官議完事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腦子裡還考慮方才議事時的各方見解，元煜覺得有些累，不由地伸個懶腰，活動活動肩膀。

這時從人進來，問他要不要即刻用膳，元煜正待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左右望了望。

他那隻小獸呢？居然這麼久都沒來找他麼？

元煜站起來。

豈有此理！

元煜騎著馬，一路趕到火器營。轅門早已經點起了火把，士卒們見得他來，連忙將拒馬撤開。

得了士卒的稟報，元煜沒讓人去通報，下了馬，逕自朝營帳走去。

營帳裡靜悄悄的，初華待在帳篷裡，仔細翻看著清河王的帛書，眉頭微微鎖著，神色認真。帳門撩起，夜風灌入，燭光搖曳起來。

初華抬頭，看到元煜瞪著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ldo;你怎麼比我還忙？什麼時候了，不餓麼？&rdo;

初華有些不好意思，放下帛書，&ldo;看得太出神，就忘了。你不是在議事麼？&rdo;

&ldo;早議完了。&rdo;元煜走過去，在初華身旁坐下，十分自然地將她摟到懷裡。

初華面紅：&ldo;外面有人……&rdo;

&ldo;你也知道在外面。&rdo;元煜不理會，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又在她的臉頰和耳朵邊流連，癢得初華忍不住笑起來，連忙躲開。

這些天來，初華已經習慣了與元煜這般相處，相互依偎著，說說話，彼此佔佔便宜，心情開心得不得了。

過了會，元煜放開她，臉上帶著微笑，吩咐外面的從人將晚膳拿進來。

&ldo;你帶來了？&rdo;初華看到食盒，訝然。

&ldo;那是自然。&rdo;元煜瞥她一眼，&ldo;再等你回去，本大王就餓死了。&rdo;

初華笑起來，看著元煜的臉就心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去捏。可還沒捏到，元煜就將她按住。

&ldo;用膳。&rdo;他一本正經地把食盒開啟，將飯菜擺到初華的面前。

侍從牽了車馬來，二人用過了膳之後，元煜與初華回大將軍府。

路上，車外透入的火光還算明亮，初華忍不住又拿出帛書來，瞄了兩眼。

&ldo;還在想霹靂罐？&rdo;元煜湊過來問。

&ldo;不是，我在想別的。&rdo;初華把帛書放下，思考了一下，問元煜，&ldo;你們在朔北，與匈奴人交戰也好，與羯人交戰也好，似乎多是用騎兵？&rdo;

元煜頷首：&ldo;正是。塞外的這些異族，多倚仗馬匹和弓箭，中原的車兵和步卒對付不了這些。朔北軍營中多是騎兵，亦與此有關。&rdo;

初華微微點頭，道，&ldo;我在想，雷火罐和霹靂罐，只怕對騎兵沒有什麼大用，如果要在朔北用起來，還須另想他法。&rdo;

元煜揚眉，看著她，未幾，忽而笑起來。

&ldo;不瞞你說，我也這麼想過。&rdo;元煜道。

&ldo;哦？&rdo;初華目光一亮，&ldo;你可有何考慮？&rdo;

&ldo;考慮說不上。&rdo;元煜道，&ldo;從前對付騎兵，我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