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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你下的指令吧。&rdo;他說。

&ldo;可這是明擺著的！&rdo;

&ldo;我可不明白。&rdo;

&ldo;因為你矇住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你一意孤行，硬要矇住自己的眼睛！聽我說，&rdo;她以通情達理的聲音說，&ldo;你不要死戀著那位姑娘，你看這讓我多麼傷心。別帶她走。&rdo;

亨利保持緘默，對這種理由實在無言以答。他怨恨波爾，彷彿她採取了某種本能的強制力量與他抗爭。

&ldo;行了，我一定不帶她走！&rdo;他說罷站起身來，向樓梯走去：&ldo;只不過從今往後再也不要跟我談什麼自由！&rdo;

波爾緊跟著他，把雙手搭在他肩頭：

&ldo;你的自由，就是讓我經受痛苦？&rdo;

他猛地掙脫開身：&ldo;如果當我想幹我渴望做的事情時，你硬要讓自已經受痛苦的話，那我就得在我的自由和你之間作出抉擇。&rdo;

他邁了一步，她聲音不安地呼喊了一聲：&ldo;亨利！&rdo;她雙眼驚駭不安：&ldo;你想說的是什麼意思？&rdo;

&ldo;就我說的意思。&rdo;

&ldo;你總不會去故意毀了我們的愛情吧？&rdo;

亨利朝她轉過身子：&ldo;好！既然你一再堅持，那我們這次就乾脆說個清楚吧！&rdo;他對她實在氣惱，不能不最終攤牌：&ldo;我們之間有誤會，我們對愛情的看法並不一致……&rdo;

&ldo;沒有任何誤會。&rdo;波爾慌忙說，&ldo;我知道你又要對我說些什麼：愛情是我的整個生命，可你想要愛情只是你生命中的一種東西而已。我知道，我同意。&rdo;

&ldo;是的，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rdo;亨利說。

&ldo;不是！&rdo;波爾說，&ldo;啊！所有這一切純屬荒唐。&rdo;她聲音激動地補充說道：&ldo;你總不能因為我要求你不要跟納迪娜一起走，就對我們的愛情提出異議啊！&rdo;

&ldo;我一定不帶她走，這已是說定的事情。可這裡涉及的是別的東西……&rdo;

&ldo;噢！聽著。&rdo;波爾突然說，&ldo;算了。要是非得帶走她才能證明你是自由的，那我還是願意你把她帶走。我才不願讓你以為我束縛了你。&rdo;

&ldo;假如在我整個旅行期間，你非得折磨自己的話，那我是決不帶她走的！&rdo;

&ldo;要是你出於忌恨，以糟蹋我們的愛情為樂，那我經受的折磨就更大了。&rdo;她聳了聳肩膀，&ldo;你是做得出來的，你對自己的任何衝動都看得那麼重。&rdo;

她滿臉哀求的神色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ldo;我對你並不忌恨。&rdo;她可以這樣長時間地等下去。她嘆了口氣：&ldo;你愛我，可你又不願為我們的愛情作出任何犧牲。非要我奉獻一切。&rdo;

&ldo;波爾，&rdo;他聲音和藹可親地說，&ldo;假若我這次與納迪娜一起出外旅行，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一回來就再也不跟她見面，你和我之間任何事情都決不會改變。&rdo;

她默不作聲。&ldo;我這是在訛詐，&rdo;亨利心裡想，&ldo;這真有點可恥。&rdo;最糟糕的是波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就是要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但心底卻十分清楚她接受的是一樁頗為骯髒的交易。可怎麼辦？必須千方百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