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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些什麼。&rdo;

&ldo;說些什麼？&rdo;納迪娜問道。

&ldo;他們會譴責我沒有寫出《戰爭與和平》或《克萊芙王妃》。得知道，我沒有寫過的書，圖書館裡多著呢。&rdo;他樂呵呵地補充了一句：&ldo;不過沖您提起的往往是這兩部書。&rdo;

&ldo;莫瓦納準備什麼時候出版你的書？&rdo;

&ldo;兩個月後，9月底吧。&rdo;

&ldo;那時離出發的日子就為期不遠了。&rdo;納迪娜說道。她伸了伸懶腰：&ldo;我已經恨不得在那邊了。&rdo;

&ldo;我也一樣。&rdo;亨利說。

把迪布勒伊一人拋下不管，這太不近情理了，他理解納迪娜堅持要等她母親回來再走。再說，亨利在聖馬丁過得挺開心。不過到了義大利，他肯定會更高興。那房子就坐落在海邊，依山傍水，那裡峭壁聳立，青松茂密。想當初他打算丟下手中的一切，獨自隱居南方寫作時，經常夢寐以求而又不敢奢望的正是這樣的處所。

&ldo;咱們帶一部高質量的唱機去，再帶許多唱片。&rdo;納迪娜說。

&ldo;還要帶很多書。&rdo;亨利道：&ldo;咱們一定能把日子安排得好好的，你到時候瞧吧。&rdo;

納迪娜支著一隻胳膊欠起身子：&ldo;真奇怪。咱們要到皮米昂塔的家裡去住，可他卻要來巴黎過日子。蘭頓也再不願意回到美國去了……&rdo;

&ldo;我們三個人處境都一個樣。&rdo;亨利說道，&ldo;三人都是作家，都搞過政治，也都搞膩了。到國外去，這是自斷退路的最好方式。&rdo;

&ldo;是我想到那座房子的。&rdo;納迪娜洋洋得意地說。

&ldo;是你。&rdo;亨利莞爾一笑，&ldo;你經常能出些好點子。&rdo;

納迪娜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她神態嚴肅地向天邊凝望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ldo;我得去用奶瓶給瑪利亞餵奶了。&rdo;

亨利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到底想到了什麼？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她很不甘心只當孩子的母親。她坐在一截樹身上，懷裡抱著瑪利亞；她神色威嚴而又耐心地用奶瓶餵她。她很要面子，想當一個稱職的母親，接受了可靠的育兒原則，購置了許多衛生用品；可當她照顧瑪利亞時，亨利從未在她的眼裡見過真正的柔情。是的，正是這一點使她很難被人所愛。連照顧這個嬰兒時，她也是保持著距離，性情始終那麼沉鬱。

&ldo;你還要下水去嗎？&rdo;她問道。

&ldo;我們一起去吧。&rdo;

他們又遊了一會兒。上岸後他們擦乾身子，穿上衣服，納迪娜又掌握著方向盤。

&ldo;但願他們已經走了。&rdo;小車停在柵欄門前，亨利說道。

&ldo;我去看看。&rdo;納迪娜說。

瑪利亞在酣睡，亨利把她搬到家中，放在前廳的箱子上。納迪娜耳朵貼著工作室的門聽了片刻，接著推開門扇。

&ldo;你就一個人？&rdo;

&ldo;對。進來，進來呀。&rdo;迪布勒伊高聲說道。

&ldo;我先上樓讓小丫頭睡下來。&rdo;納迪娜說道。

亨利走進工作室，微微一笑：&ldo;真遺憾，您未能跟我們一塊兒去。在水裡可舒服了。&rdo;

&ldo;我最近哪一天一定去。&rdo;迪布勒伊說道。他拿起寫字檯上的一頁紙：&ldo;有件事要我轉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