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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知道,上官才人與其他內命婦不同,乃居紫徽城外並非深宮的內命婦。」
上官婉兒走近著細細打量了王瑾晨一番,冷下態度,開門見山道:「我不知道你投靠長公主是否出自真心,以前不曾見過你,只在婉吟口中聽聞過,從你中第到出仕只用了短短半月,你能在長公主、武承嗣以及皇太后殿下身側周旋,著實讓我感到震驚,念在你是婉吟心上人的份上,我不會動你,無論你站在李家還是武家,效忠的主子究竟是誰,但你若懂了邪念,生了旁的心思,我絕不會留情。」
「上官才人是什麼意思?」
「你若是婉吟口中那種人,我便沒有什麼不放心,但你不是,你的心思,遠比你表現出的要深,你踏入洛陽城所作的一切嫵媚,不過是在偽裝,或許連婉吟都不瞭解真正的你,公主一直處在殿下的庇佑之中,對於人心的掌控與拿捏尚淺」
「上官才人為何對太平長公主如此上心?」王瑾晨疑道。
「那你又為何對婉吟如此上心?」上官婉兒繼續朝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進士賄賂主司是何等之罪?」
王瑾晨突然僵住,旋即冷靜的笑了笑,「國朝取士,公開名流推薦,這與賄賂相比,又有何異,且我所送之禮,乃是殿下受官之後,我受的是天恩,何須再去討好主司。」
「王主簿好魄力,」上官婉兒睜著一雙洞徹的眸子,旋即轉身注視著寬廣的殿庭,「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婉吟在看人這一點上倒是真的栽了,王主簿記得自家的牆不要砌得太高了,小心後院著火無人施救。」
「後院著火?」王瑾晨楞道,原來自己的行蹤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盯著,「七娘現在在哪兒?」
上官婉兒揣著雙手,「我整日都陪在殿下身側,如何知道婉吟在哪兒。」
「洛陽遍佈眼線,上官才人是殿下最親近之人,能知道下官與她人之事又怎會不知道七娘在哪兒。」
上官婉兒扭過頭,旋即勾嘴笑道:「天涯海角,洛陽再大也是有邊的,你自己慢慢找吧。」
一陣寒風將烏雲刮至洛陽城上空,使得天色逐漸變得灰暗,王瑾晨匆匆離開禁中,在出南門時遇到了被人從獄中護送過來的鳳閣鸞臺三品蘇良嗣。
牢獄裡出來的老翁褪去了革帶與公服,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圓領汗衫,蘇良嗣已有八十五歲高齡,雖未有弓背但是頭髮與鬍鬚全白,朔風將頭上盤起的華發吹的凌亂不堪。
王瑾晨打了個寒顫,急忙走上前將人攔下,「高內侍。」
「王主簿還在禁中呢?」高延福停下疑惑的問道。
「歇息了一會兒正要出宮,高內侍這是?」王瑾晨盯著身後。
「殿下適才傳召溫國公。」
王瑾晨將身上的裘衣解下,幾個獄卒與宦官將其攔住,高延福發話道:「這可是你們司刑寺的主簿,退下吧。」
「喏。」
「天冷,」王瑾晨將裘衣披到蘇良嗣身上,「明主知道國公蒙冤,國公為國效力數十載,殿下自不會聽信小人讒言的。」
蘇良嗣眯著老眼,有氣無力道:「你是何人?」
「下官是今年春闈新及第的進士,司刑寺主簿王瑾晨。」
「新科進士?」蘇良嗣兩眼空洞,連連搖頭,「我不記得了。」
「放榜那日下官在都堂謁見諸位相公,您不在都堂所以不知道。」
白髮老翁只是一味的搖著頭,王瑾晨不解的看向高延福,高延福走近抵在她的耳側小聲道:「入獄後蘇公受審,沒幾天就變成了這幅樣子,渾渾噩噩的,獄丞說是因為見了那個大獄裡的刑具而受了驚嚇。」
蘇良嗣有沒有罪不會因為自己更改簿子而變,是生是死,全要看當權者之意,只是王瑾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