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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擔心。萬一出事，我會為自己辯護的。&rdo;

&ldo;你是參與一起暗殺案的同謀犯。&rdo;

&ldo;我相信有一個好律師幫助，我肯定會被宣告無罪。&rdo;亨利說道。

&ldo;不，這不見得！&rdo;納迪娜說。

她在哭泣，並帶著如此強烈的內疚感，不禁使亨利感到驚愕。她是出於對她父母和對他的積恨才進了電話亭。根深蒂固的怨恨，深受其害的首先是她自己。難道就真的不可能消除她內心的這種怨恨嗎？她這樣折磨自己，是多麼不幸啊！

&ldo;他們會把你抓進牢裡，一關就是好幾年！&rdo;她說道。

&ldo;不會的！&rdo;亨利道。

他拉起納迪娜的胳膊：&ldo;去休息吧，你一夜都沒有睡覺。&rdo;

&ldo;我睡不著的。&rdo;

&ldo;去試試。我也去睡。&rdo;

他們登上樓梯，進了亨利的臥室。納迪娜揩了揩眼睛，猛地一擤鼻涕：&ldo;你恨死我了，對嗎？&rdo;

&ldo;你瘋了！&rdo;亨利說道，&ldo;你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麼嗎？&rdo;他補充道：&ldo;我覺得你對什麼人都有點兒怨恨。其他人嘛，與我毫不相干，可你無論如何不該恨我，因為我愛你，請你腦子裡邊牢記這一點。&rdo;

&ldo;不，你不愛我。&rdo;納迪娜說道，&ldo;你言之有理，我不可愛。&rdo;

&ldo;坐這兒。&rdo;亨利說道。他站在了她的身旁，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他是多麼渴望獨自呆一會兒，可他不能拋下納迪娜，讓她經受內疚的折磨。他也感到內心不安，因為未能成功地贏得她的信任。&ldo;看著我！&rdo;他說道。

她朝他轉過一張可憐的面孔，兩隻眼睛帶著濃濃的黑圈。他心頭不禁對她湧起一股強烈的感情。是呀，人們最偏愛的東西，就是人之所愛，他最鍾情於她，勝於對世間的一切。他愛她，無論如何必須讓她相信這一點。

&ldo;你真覺得我不愛你嗎？是實在話嗎？&rdo;

納迪娜一聳肩膀：&ldo;你為什麼會愛我呢？我給你帶來什麼呢？我連漂亮都談不上。&rdo;

&ldo;啊！扔掉這些愚蠢的心理癥結吧。&rdo;亨利說道，&ldo;你就是這副樣子惹我喜歡。你帶給我的就是你，既然我愛的是你，所以你就是我所要求的一切。&rdo;

納迪娜一副遺憾的神態說道：&ldo;我多麼想相信你呀。&rdo;

&ldo;那就盡力試試。&rdo;

&ldo;不行的。&rdo;她說，&ldo;我太瞭解自己了！&rdo;

&ldo;我瞭解你，你知道。&rdo;

&ldo;問題正在這裡。&rdo;

&ldo;我瞭解你，我只想你的優點，這又怎麼了？&rdo;

&ldo;那就是你不瞭解我。&rdo;

亨利哈哈大笑起來：&ldo;這是一個多漂亮的推理！&rdo;

&ldo;我醜陋！&rdo;納迪娜說，&ldo;我總是在做些醜事。&rdo;

&ldo;不，昨天晚上你正在氣頭上，那可以理解，你沒有事先考慮會有什麼後果。再別這樣折磨自己了。&rdo;

&ldo;你真好。&rdo;納迪娜說，&ldo;可我配不上。&rdo;她開始啜泣起來：&ldo;我怎麼會這副樣子呢？我厭惡自己。&rdo;

&ldo;你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