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他呆了半晌方看明白了形勢:此地鴉雀無聲,其實所有跪著的人心裡都在歡呼,公主修理了海皇。他自己整理袍子,甩甩衣袖,準備離開。意興盎然的來,想做出一幕精彩的喜劇,可是她不配合,如今只能敗興而歸。他走到安菲旁邊,看她伏在地上跪拜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女人這麼討厭,明明拜倒,卻頸背僵硬。剛才因為尷尬陡然而生的想要放過她的念頭一下子沒了,她惹得他不高興,他怎麼能讓她舒服?他恨不得踩她的腦袋:她漂亮的腦袋瓜兒,捲曲的黑頭髮,烏亮亮的。他心裡嘆口氣:但是摸起來會不會比踩著舒服?
波塞冬在上面說,一字一句,不容違逆:「你們聽好了,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個婚姻,我不準許。」
海皇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這個國家在驚恐之後,沒人知道該怎麼辦。
國王問自己的女兒(他現在對她心存敬意,海皇啊,被她說的啊,那張臉啊……):「安菲,這婚禮,咱們繼續?」
安菲看看他:「您沒聽見啊?他不是說不準許嗎?」
這個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澇,從來就沒有過風調雨順的小國此後有了變化,連續幾天都有好年景,好收成。巫師跟國王說,這個定然是因為得到了海皇的庇佑,應該舉行大規模的祭祀活動感謝他才行。
他們在供奉他的廟宇獻上珍寶犧牲,又群魔亂舞了三天三夜,向波塞冬表示由衷的感謝。
他在海底自己的神殿被吵得煩極了,卻耐著性子等著,想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節目。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身邊的美人從床上坐起來就貼在他背後,瞭解的,心疼的,慰問的:「你這麼討好她,她都不領情。」
他剛想感慨的說「你說的對啊」,忽然覺得不對勁,這話不順耳。他旋即變了臉,看著身邊人:「你說什麼?你說我討好她?我討好她?」
美人看著他:「只有陛下自己不知道。」
他甩開她:「退下。」
波塞冬自上次對安菲特利特一役之後,在女人堆裡就壞了威名,他原來不怒而威,現在怒而不威。他們背地裡說,他無非就是那幾板斧:先嚇唬,再陷害,再懷柔,再誠懇地說:「當我的情人吧。」,她們哈哈笑著總結此事的時候,全然忘了,自己當初其實被波塞冬的這幾板斧搞得如何暈頭轉向。她們發現了他的竅門,本該就此免疫,可這個大仙王偶爾就此流露出來的幼稚的可愛的品格讓她們更著迷了。
比如他喝她退下,她仍然留在床上,他也沒有深究,就自己坐在那裡發呆。
形狀美好的頭顱,卷頭髮,梗著脖子,勁瘦又光滑的背脊,結實的做愛肌:她想上去再親熱一下,要接近了,他忽然回過頭來,聲音冷冷:「我說了,退下,你們此後都不許碰我。否則我把你掛到天上去當星座。」
他低頭想想,自己要那個人在身邊,不是別人,不可代替。
我勉強過了五十米,就再也沉不下去了,頭上,肩上都像是壓了巨大沉重的石頭,我想這不是我的實力,想要再潛下去一點點,身上卻百上加斤。我覺得肺子也被壓迫著,根本不能順暢的呼吸,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喘氣,隨之而來的效果就是本來就疲憊的肌肉因為缺氧而更加的痠疼。
葉海更我在同一個深度,就在我的旁邊。
我做手勢讓他自己下游,他擺擺手,就在旁邊定住了,等著我。
我們身著黑色的輕型潛水裝備,面對著面,像兩條大魚,懸在藍色的海水裡。四周非常安靜,探照燈的光暈中,我看見他的眼睛。
我向下指一指,他又是搖搖手。
他要等我。
葉海總是等著我的。
在北京,我起床晚了,要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