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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
即使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但是說到底,我們身上連半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我就不信,如果我非要和我媽槓下去的話,媽他還能不管我這個親兒子?!”
林修說話的時候,張霖一直低著頭,直到對面人發洩完心中的不滿才抬起頭來,黑沉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修,波瀾不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話挑明瞭說吧。我這麼做,不過是想搞清楚一件事。”
林修聞言眉頭微顰:“什麼事?”
“我想知道,如果我把你剛才說的話寄給林阿姨,她會是什麼表情?”張霖說著突然笑了,拿出自己兜裡的手機超林修晃了晃。他手裡的手機螢幕是亮著的,正顯示著錄音介面。
林修見了,先是一言不發,片刻後才道:“算了,我怕了你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聲音裡滿是疲憊。
隨後,林修也不管張霖,熄了燈就躺了下來。
張霖在黑暗中盯了林修片刻,神色晦暗難辨。
他喜歡少年那次在酒吧鬧事時,那樣瀟灑肆意的樣子,那樣張揚耀眼的樣子甚至可以讓他為之瘋狂;而不是這樣沉默的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張霖想他真的是魔障了,不然昔日裡威名赫赫的銀狐怎麼會使出威脅人這種平日裡他最為討厭的手段,只為離少年近一點。
從一開始,張霖就知曉少年其實並不願意與自己有過多牽扯,只是礙於母親的吩咐才不得不處處討好他。
他一開始也是不在意的,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讓他足夠冷漠。
少年不願與他牽扯,他又何嘗願意同外人接觸?畢竟人類是那樣的醜陋,那樣的脆弱不堪。一點點的利益牽扯就可以使兩個相交多年的好友反目成仇,一點點的血液流失就足以讓人命喪黃泉。
然而,鬼使神差的,在少年說要接送他上下學時,他竟然同意了。
也許是因為見多了言而無信之輩,張霖突然想看看,少年能夠對母親的承諾做到什麼程度。
讓他意外的是,少年出乎意料的負責,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
照理說,像他這種不合群的人很容易受到同班同學的排擠。可事實上,班上非但沒有一個人敢對他惡語相向,甚至同他說話時,語氣裡還有些許的羨慕之意。
這大約就是林修做的了。
在家裡也是同樣,無論自己怎樣的冷臉,少年都不會真正生氣。自己不願外人進門,少年便擔起了家裡的一切衛生工作,任勞任怨的不像一個高中生的樣子。
於是,張霖好奇了。
再然後,他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不知不覺中關注起了少年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少年閒來無事時愛發呆,時常見他在學校的假山頂上,盯著一個方向一坐就能坐上大半天。
他發現少年看似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實則胸有城府腹有點墨,寫得一手毛筆字足以讓大家擊掌稱讚。
他發現少年表面上與兄弟相處甚歡,卻從未真真正開啟心扉讓人走進他的內心。
而真正讓少年放在心裡的,似乎只有林媽媽一個人。
其冷漠之處比之張霖他自己而言,相同又不同。
若說自己是看不慣人類虛偽的面孔不屑與之接觸,那麼少年則是,害怕同人有過多接觸。即使是少年在乎的母親,張霖也從未見他主動打過哪怕一次電話。
對少年的關注不知不覺中日益加深,等張霖察覺到時,已經走不出來了。
原本,他還興奮於少年対林母的重視。單單是抬出林母的令,就足以讓少年從張牙舞爪的野貓變成任他逗弄的家貓。
可現在,張霖突然就厭惡起來——如果他不是張霖,如果林母不再看中他,那麼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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