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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他沉聲喝道。
衛衍聽到這兩個鏗鏘有力的字,心裡一凜。與君同食,於禮於法不合。這話已經到了他的嘴邊,他突然想起外面行刑的木杖上那些暗紅色的血跡,又悄悄嚥了下去。
謹言慎行,他暗暗告誡自己,告罪後在皇帝身邊的紫檀鼓腿彭牙方凳上坐下來,不過心裡還是很不安。
抗旨不遵是罪,領旨謝恩的罪實際上也不小。宮中的膳食有嚴格的定例,由皇帝而下按品級遞減,與皇帝在同一張桌上用膳實則是很大的僭越,不知道如果嚴格地追究起來,這兩條罪名到底哪一條比較嚴重?
衛衍發現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能在這裡想些有的沒的,頗有些苦中作樂的精神,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陣苦笑。
景帝很不滿,非常不滿。對衛衍不滿,更多的是對自己不滿。根本就不該心軟放他返家的,才幾個時辰,本來已經習慣與他一起用膳的人就恢復到了一開始的拘謹,緊張地繃著身體,只欠身坐了一小部分的凳子,握著象牙筷的手機械地動著,明明是愛吃的菜,如果現在問他的話,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吃些什麼。
才返家幾個時辰,就成這樣,如果放他去幽州數月,回來後會野成什麼樣?景帝撫摸著椅上的把手,細細思量。
到時候,肯定是怎麼下令都不管用,只會跪在那裡說「臣不敢」。不過這種時候,木訥也有木訥的好處,至少不會長篇大論地指責他這個皇帝下的命令是多麼荒唐無度。到時候,肯定得又是威逼又是哄騙,還得用上種種手段,才能勉強讓他乖乖聽話。景帝想到那時候的情形,更是鬱悶。
還有在榻上,到時候不會連該怎麼承幸都要他從頭教起吧。雖然生澀自有生澀的味道,特別是這個人,就算是再生澀也能讓他興致勃發。但是如果什麼都要從頭教起,那他這些天在榻上的教導不就成了浪費時日的無用功?
或者,他應該加快教導的課程,讓衛衍的身體最快學會自動自發地尋求快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次都要他硬逼著衛衍到達了極限以後,衛衍才肯為了得到歡愉而迎合。
不過如果不是循序漸進的話,樂趣會少很多啊。比起用藥或者用工具,景帝其實很喜歡目前用自己的身體教導他的這個過程。意志在碾磨中慢慢崩潰,堅硬的外殼被一層層剝去,然後,甜美的果實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等待他擷取,無論過程還是結果,都會是無與倫比的甜美。
有很多次,景帝在逼迫的過程中感覺到了衛衍那些蹩腳的配合以及生澀的取悅動作,雖然殘忍的逼迫不會停頓,但是他的心裡會有更多的愉悅。相信用不了多久,衛衍就會沉浸在身體的歡愉中無力自拔。抗拒,屈服,然後就是食髓知味,再堅強的意志也抵擋不了身體源於快感的背叛。
說道景帝為什麼這麼想要讓衛衍食髓知味?
那是因為景帝莫名覺得,衛衍沒有在這事上覺得極為享受,才是他明明反覆臨幸過衛衍了,卻始終沒有對衛衍膩味的原因。他莫名堅信,如果衛衍很喜歡做這事了,喜歡到整夜纏著他不肯放了,他應該很快就會對衛衍膩味了。
至於膩味了以後要怎麼處置……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景帝四歲登基,到今年十八歲親政,已經以皇帝的身份生活了十四年,這種開始是意外,過程中出現意外,而結局明顯已經允許了意外發生的思考模式,在他以前的生活中是不可想像的意外。
不過,那又怎麼樣?
朕是皇帝。既然連這麼思考也成了一種愉悅,又有誰敢來妨礙皇帝享受這種愉悅的權力。
景帝想到這裡,從見了太后累積的那些不悅開始漸漸消散。
皇帝此時的心思沒人知道,但是皇帝的情緒已經透過肢體語言散發出來,他身邊伺候的俱是心思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