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蹊蹺(第2/4 頁)
,發覺時御他記得時御。那日大雨中的眼睛叫人印象深刻,只不過今天的時御要更冷漠些,站著任由大劉氏哭喊,也沒露個表情。
孔向雯在側用袖揩了揩眼角,對鍾燮道:“你說兇手可恨不可恨?白髮人送黑髮人,若我等不將兇手繩之以法,如何能對得住老人家的血淚。”
“大人說得是。”鍾燮撥出口熱氣,道:“既要速速結案,那今日便請仵作來剖屍驗查,確定緣由。這樣時寡婦死也死個心服口服,蒙館縱然有怨,也發作不能。”他說著對孔向雯抬袖行禮,“昨日承蒙大人點撥,下官輾轉反側想了又想,既為官維正,就該坦坦蕩蕩以查此案。”他抬頭,微笑道:“大人道‘紙上談兵終無用’所言極是,為絕日後左支右拙之顧,不若眼下就身行竭力,儘早結案,儘早歸府。大人以為如何?”
孔向雯盯著他面色不動,依然留著眼角眉梢上的悲憫之色,道:“如辰,你可知如今是個什麼案子嗎?你確信仵作剖屍就能洗時寡婦之惡?如辰。”他扶了扶鍾燮的手臂,面容沉重道:“既然如此,那便查罷。”
鍾燮一愣。
孔向雯道:“我只怕你一心求證,卻白走了這一遭。但你執意如此,我便不再多說。”說罷,他揚聲道:“來人,去將仵作快馬帶回,趕在今日落日之前,將劉萬沉驗查一遍。”
他話一出,劉老太太率先哭嚎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兒才去,你們怎忍心剖屍辱人?萬萬使不得!”
孔向雯將老人家扶起,沉聲寬慰道:“老夫人不知,這仵作驗查雖是條律,作用卻在明查緣由,是必不可少。”又慚愧道:“冒犯了。”
老太太伏他手臂嚎啕大哭,孔向雯面上不見惱色。將人攙扶著,一遍遍耐心安慰,教人一眼看去,都要嘆一聲好官。
鍾燮束了手,只是看著。
末了眾人散去,待仵作前來的時候,蘇碩與時御親來道謝。
鍾燮站在衙門的門檻外,仰頭看天沉陰色,他道:“不必謝我,按律辦事。”又看向兩人,道:“不過暴雨在後,圍欄不穩。時公子,早些防備。”
說罷甩袖下階,自去了。
“他說這話,可是仵作有問題?”蘇碩凝重神色,“這按察司是怎麼回事,竟像是要咬定此案不鬆口。我們雖大江南北都跑過,卻未曾與官家交惡過。堂堂一個提刑按察副使,何必費力壓這樣一條案子。”
“有人按律辦事,有人聽令辦事。”時御道:“我聽聞劉清歡離家多年,恐怕是入了青平府。”
“那何必等到此時發難?”蘇碩百思不得其解,“他若是要報仇,這些年盡吃白飯去了嗎?”
“興許吧。”時御抬頭看天,道:“先回館中,告訴師父。”
快馬在入夜後趕到,仵作一下馬立刻入停屍處,由孔向雯、鍾燮在內守看,其餘人皆不得入內。
這會兒開始下雨,時御靠簷下站著,看暗色裡的長河鎮亮起燈火,又被雨矇住了視線。蘇碩蹲在一旁,擦了火石,一下一下的響起擦聲。
兩人都未交談,只等待著。
鍾燮在裡邊的牆角處蒙了帕,抱肩盯著仵作掀起白布,露出劉萬沉的臉。一旁的孔向雯一樣蒙了帕,用袖遮擋在眼前,對他道:“罪過罪過。”
鍾燮沒回話,目光不離開仵作的手。哪怕中途的情形令他面色發白,胃中翻滾,他也不敢移開目光。
唯恐仵作在他眼下搗鬼。他始終覺得,孔向雯轉口答應此事,其中必有蹊蹺。
驗查直到後半夜才停,仵作淨手換衣,出來對孔向雯道:“小人驗查完畢,現與大人口間整理,今夜之後遞交紙述。此人既無中毒跡象,也無久病印記,是外物致死。”又道:“臉上一道傷口最為致命,應是剪子直剖門面,重擊晴明穴。不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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