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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海無話可說。
顧之威又道:「同樣是男人,你連自己妻子都護不住,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界上?」
他輕描淡寫都語氣裡全是嘲弄。
在顧長海眼中,顧之威一向是好脾氣的,驟然被撅他面上很掛不住:「逆子,你什麼意思?」
「逆子?我終於也是逆子了!」顧之威嘲弄地笑了一下,「你說松家的車禍是老二一手導致的,那我呢?我為什麼從小身體就不好?」
「你,」顧長海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你……你是在跟我算帳嗎?我跟你說了八百遍了,當年你母親不聽我勸,執意要在大雪天帶你出來,這才導致你高燒身體虧損,後來我找遍天下名醫為你醫治,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是,你是給我醫治了,可兩年前我都病情為什麼會突然惡化?我本來是要趕去醫院替小月還債,為什麼我都病好巧不巧就在那時候發作了?」
「你……」顧長海像是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愣了半晌,「我怎麼知道,我當時不也出車禍了,要怪就怪老二,是他太狠毒,想撞死我……」
後面幾個字顧長海說得含含糊糊。
顧之威卻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兩年前的車禍,到底怎麼回事,您知我知,天知地知,這次我不管你怎麼想,都必須要聽我的,否則您就等著被老二掃地出門吧!」
顧之威說完,也不看顧長海,長腿闊步走了出去。
松似月渾渾噩噩地睡著。
整整大半個月,她都是這種狀態。
顧之舟也不進去打擾,他早出晚歸,臨出門和回家都會去松似月的房門口看看。
在藥物和流水一樣營養品的滋養下,松似月的身體一點點好了起來。
左不言做事很有分寸,某天趁松似月心情好的時候委婉地告訴她孩子的流產不是意外。
松似月一開始不相信,直到奄奄一息的秦倩兮被扔在松似月面前,她才真的相信了。
為了活命,秦倩兮一遍遍向松似月懺悔,說一切都是她的謊言。
她根本沒有懷孕,說顧之舟的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松似月一個人。
還說顧之舟之所以答應娶她,就是因為她知道松似月肚子裡有了孩子。
那這個威脅顧之舟,顧之舟才不得不這麼做。
一席話,說得松似月對顧之舟又恨又惱。
朱雪凝年紀大了,經受不住那樣的折磨,但她的狀態比秦倩兮好不了多少。
往日裡高高在上的矜貴樣子煙消雲散,整個人蓬頭垢面,像個叫花子一樣匍匐在地哀求松似月的諒解。
松似月那樣溫婉冷靜的人。
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我憑什麼相信你的鬼話,顧之舟已經掌握了顧之集團,那你們又是拿什麼威脅他跟我離婚的?」
左不言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朱雪凝說錯話。
然而朱雪凝還是說了:「車禍……」
話音未落,左不言猛地朝朱雪凝踹去:「一派胡言……」
松似月何其聰明,眼神一下子全變了:「別動她,讓她說下去!」
左不言心慌不已,就只見朱雪凝抱著腦袋把身體縮成小小都一團:「別打,別打,那車禍不是顧之舟乾的……」
「什麼?」左不言和松似月異口同聲。
朱雪凝等了大半個月,顧之威和顧長海都沒來救她。
她深知這對父子骨子裡的涼薄,只當他們為了顧之集團的利益要放棄自己。
偏偏顧之舟一直不見她,她思前想後,只能把當年的真想對松似月和盤托出,說不定還能留自己一條命:「當年你父母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松似月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