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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挺了挺胸脯：&ldo;小鬼，我比你高一個頭呢！&rdo;

&ldo;別吵了，&rdo;我全身無力，制止他們胡鬧。揉著額頭，想到未來悲慘教徒生涯，坐在藤椅上，發了半響呆。最後拿出筆紙道，&ldo;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緣分皆天定，既然收了你們為徒，我自當一視同仁，用心教導。你們也應恪守師徒本分，尊師重道，不要有越軌之心，否則我決不輕饒。&rdo;

白琯神色一黯，低下頭去。

周韶聳聳肩，無所謂。

我拿出筆墨，細細裁成兩份，在桌上鋪開，正色道：&ldo;師兄弟應和睦相處，吵架實屬不應。以後萬萬不可，既然周韶有心向善，今日過來求學，那就和白琯一塊兒抄書練字，修身養性。&rdo;

周韶滿臉苦相，搔頭抓耳道：&ldo;修仙也要念書？我……我從來不愛讀書，也寫不好字。&rdo;

我解釋：&ldo;自然，修仙先養性，習字是最磨性子的，你師公曾說，你要慢慢磨墨，細細落筆，耐著性子打框架，全神貫注，一筆一劃不能出錯，這些都是水磨工夫，需要天長日久的研磨。人道字如其人，不如說是由字觀心，字寫得好不好不打緊，最重要的是讓你的心不再浮躁……&rdo;

周韶聽罷，用壯士斷腕的決心，接過筆墨，照我給他寫的字帖，彆扭地塗抹起來，每個字都寫成圓乎乎的，不小心還撒上一滴墨。我在旁邊看了會，有些驚嘆，覺得的孩子，長到那麼大，很少字會差到這地步，他不學無術的水平真高。

白琯鄙視地看了他兩眼，很自覺地研墨，提筆，認認真真在白紙上寫下幾行很不錯的大字。我覺得他的字型有些像師父，卻沒有師父的淡雅內斂，極為豪放，帶著幾分囂張跋扈，銳氣逼人。

不省心的孩子需要開小灶。

我來到周韶身邊，取過他的筆，照著字帖，細細示範講解，再將筆遞還，周韶耐著性子，又寫了幾個字，嘆氣道：&ldo;美人師父真厲害，寫得比我爺爺的字還好，可惜我笨，怎麼教都是不成的。&rdo;

我忍不住笑了：&ldo;我幼時學字學了三年，寫得比你現在還差……&rdo;

周韶不信：&ldo;你哄我呢，我天天玩，不念書，爹孃又寵我，從不強迫，字寫得自然差，你那麼認真，怎可能學三年還不如我？&rdo;

白琯也將視線轉過來，我玩著手中茶杯，羞愧道：&ldo;我天資真的不行，學琴學了二十年才分清五律，學字學了十年才辨出好壞。&rdo;

白琯說：&ldo;師父姐姐的笛子吹得極好。&rdo;

我搖頭道：&ldo;我事事不行，只勝在有耐心。一年學不成便學兩年，兩年學不成便三年，只要堅持學上一兩千年，天下便沒有學不成的事了。&rdo;

思及往事，陣陣悵然，學什麼都學不會，我當年天界第一鈍仙童之稱，非浪得虛名，也虧得師父好耐心，怎麼也不肯放棄教導，我才能有今天。今日為師，我也不可能因徒兒笨拙，便失去耐心，定要更費心力去教導。

我拉過周韶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寫。

周韶很是受用，寫字越發認真，白琯沉默不語，改寫小字，字越寫越出框，片刻後道：&ldo;師父，我寫不好小字，你也來教教我。&rdo;

我見他們倆都上進，安心去廚房，照樂青教導的做飯方式，先拿量具秤過水米分量，丟入鍋內，開啟他給我配搭好的調料包，認真給大家煮菜粥‐‐這是我目前唯一做出來能讓大家吃入口的食物。

門外傳來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