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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五回到屋裡,咋著舌道:“其實新奶奶人挺好的,雖說她長得像書裡的狐狸精,我瞅著反正就是好看!早上還給了我家小翠一對耳環呢。”
“哼,一對耳環就把你打發了?”沈硯青冷冷一笑,只當小桃紅心眼多,早早學會了巴結他身邊的下人。因見天色不早,便又問道:“今日縣衙那邊可有甚麼招呼?”
魏五這才想起來正事,忙從懷裡掏出紅貼:“哦,差點兒忘了,孟大人請少爺過去下棋吶!說是新研究了一招步數,要和少爺您拆拆招。不過小的見少爺這才新婚,給回過去了,只說改到明日……”
“推了它做甚?爺對那女人可沒有興趣!你讓人備了轎子,吃罷飯我們就走。”沈硯青卻將紅貼接了過來。
……
沈家因沒了當家的老爺,許多規矩也不同往日那般嚴苛。除卻初一、初七、十五、廿一要在老太太北屋用膳,平時便各個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吃。
因照顧小桃紅乍從南方過來,怕她吃不習慣,老太太特地吩咐廚房做了幾道清淡小菜端過來。
飯桌上靜悄悄的。
小桃紅舀了一碗紅棗山藥羹,見桂婆子只是冷著老臉看自己,想了想,便將碗向沈硯青面前遞去:“喝點湯吧。”
沈硯青鳳眸一眯,看到女人因搓洗衣服而發紅的手背,那手兒小小,他又想起昨夜她緊緊護在手心裡的那枚紅玉墜,便淡笑一聲:“好。”
嘴上應著,卻並不接過來。
小桃紅的手便僵在那兒,曉得他原來是存心叫自己難堪。然而她也不喜歡他,他們互相不喜歡對方,沒必要存心去討好他。咬了咬嘴唇,默默將碗收回來,低下頭自己喝。
桂婆子的臉色一瞬間更難看了。
門外張二嬸子見了,不停的搖頭嘆氣—— 個悶倔的丫頭,這可不是你們醉春樓的妓院,明槍暗箭的,日後有得你苦頭吃!
趕緊招呼著打破僵局:“二奶奶,前頭叫了去量衣裳!”
小桃紅一看到張二嬸子,記起當日鳳蕭在荒草破上的滿身血汙,一股憤懣又在心中隱隱翻湧,也不同沈硯青打招呼便站起來走出門去。
沈硯青一瞬間又覺得索然無味,便叫魏五備了馬車也赴縣太爺的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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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姓孟名安國,今年二十有七,生得濃眉深眸、爽朗大氣,因上任至今一貫秉公辦事、剛正不阿,在當地很有些聲望。兩人在縣府書院的一次詩會上相識,因見沈硯青畫得一手好丹青、下得一副好棋,便對他很是賞識有加。
這廂一副棋下了過半還分不出勝負,孟安國忽然一指黑棋往棋盤左上一落,悠悠撇了撇杯中的茶葉,眯眼笑道:“這招‘出奇不意’可是為兄研究了好幾日才悟出,看硯青賢弟今日如何破局。”
沈硯青卻一眼就把局子看破,原只須三招便能反敗為勝,但還是故意偏了個位置放下:“那在下斗膽試試。”
呵,果然沒被他察覺。
孟安國暗暗歡喜,又在對角處摁下一指,頓時沈硯青一片白子的“氣”便盡數被他破去。
“硯青賢弟看這下如何?”
沈硯青嘆氣,甘拜下風:“想不到幾日不見的功夫,孟大人的棋藝卻是越發精湛~!”
孟安國很是受用,擺著手笑得很謙虛:“哪裡哪裡~,賢弟謬讚!我聽說你昨日成親,怕不是新婚燕爾,今日無心與我下棋則個?”
“不敢。不過是個小小女子,還不足以同兄臺相提並論。”沈硯青勾唇自嘲,每想起屋中的那個女人,便止不住的生厭。
孟安國卻肅了神色:“誒~,話不可這麼說!自古陰陽和鳴,小家和才能萬事興,賢弟斷不可如此敷衍弟妹。”
竟不知他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