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OK的狗皮褥子(第2/5 頁)
了過來。沒用一個月,它就能奔跑如飛,小主人經常幸福地抱著它的脖子誇獎它,它就把尾巴搖得歡,掃起地上的土,迷了小主人的眼。
大概不到一年吧,李顯再也想不起來那是個什麼日子,甚至連季節也模糊不清,有一天早晨媽媽發現oK躺在菜園的一棵白菜旁邊死了,舌頭伸出老長,嘴角邊全是血沫,身上卻沒有一絲傷痕。它光滑皮毛上佈滿了七八個小圓點,沒有一根毛髮,那是以前的鉛彈留下的傷疤。
爸爸告訴李顯,它的鉛毒發作了,進了血液,把它毒死了。口氣中的篤定讓李顯相信,爸爸早在第一次看到oK受傷的那一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為此李顯恨爸爸,差不多兩個月不跟爸爸說話。
鄰居知道了過來跟爸爸商量要把oK的皮剝了,因為狗皮能做褥子,冬天隔涼隔潮的。又說這花狗子的肉是可惜了,有毒呢,不敢吃的。爸爸無可無不可,媽媽不同意,她已經答應了兒子要把oK埋在菜園子裡,這樣它就算沒有離開。鄰居走的時候對爸爸說:“不行就不行吧,你家花狗的毛兒硬得很,我還怕睡在上面扎人呢。
李顯找到睡狗皮褥子的感覺了,他記得鄰居的那句話,狗皮褥子扎人呢。他現在整個後背都被oK的毛扎得生疼,突然就生了鄰居和爸爸的氣,為什麼已經埋了,還要把它的皮剝了呢,但是褥子怎麼會睡在自己的身子下,他一下子醒了過來,恨自己怎麼就忘了oK的好,竟然把它的皮做成了褥子呢。
“醒過來了!醒過來了!王大夫這手銀針可真是名不虛傳呢!”
李顯張開眼睛,先是幾秒鐘的黑暗,然後才亮了起來,最後才感覺到自己是趴在一張床上的,又過了一分鐘,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赤身裸體。
他努力想抬起頭來,但後背一陣劇痛,那疼痛又順著後背傳遍全身各處,他全身都疼,卻感覺不到冷。這是在哪兒呀,oK呢,它的皮做的褥子呢?
一隻溫暖的手按在他的背上,然後又是一下尖銳的刺痛。“別動別動,王大夫給你扎針刺穴呢。”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他顯把混亂的思緒拉扯起來,他想找一個頭,然後再捋得明白。
“你真是好命啊,要是沒遇到許院長這麼善心的人,哪裡還能躺在這裡呢,早燒成灰嘍!”
許院長?!李顯的印象裡沒有這個人的記憶,許院長?
他感覺一張柔軟的單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這才覺得面板冰涼。他口渴得厲害,就像宿醉後的口渴,他想舒悅給自己拿點水喝,就像從前多少次一樣,水溫溫的,正合適。他說舒悅舒悅,沒人答應他。對了,舒悅改了名字了,現在叫天悅的。“為了你我才改的,我跟你要開始新的生活,完全是新的,連名字也是。”
“天悅,天悅!”他低聲呼喚她,她一定就在身邊的,他病了,病得很重,她怎麼可能不在他的身邊呢,他有一絲不舒服,天悅都會一直陪著。
“不要動,看碰了針!”王大夫告訴他,“一會兒就好啦!”
沒有oK,沒有狗皮褥子,天悅也沒有了,她從他的生命中永遠消失了,在他跳樓的一瞬間,她不是告訴自己:你滾吧!
一切都想起來了……
天悅離開了,她要去尋找浪漫!
公司破產了,他有一百多萬的債務等著償還!
母親……媽媽死了,她沒死於有毒的野菜,她死於主動脈夾層。
李顯知道,什麼都沒有了,他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他又活過來了,他重生了!
半個月後,李顯已經能夠架著雙柺蹣跚而行,後背的疼痛好多了,除非哪個動作不對,但晚上他還是要服止痛藥,他因為思念而疼痛,疼痛讓他無法入睡。
李顯能夠活下來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自己救了自己,一個是別人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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