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骨明祭(十六)(第1/4 頁)
蘭葉簌簌作響,鞏鍾悄然睜開了眼睛,旋即她勾唇一笑,又合上了眼。
最近霄國不太安定,眾位大臣人心惶惶,因為最近無緣無故死了不少大臣,且仵作都未找到原因。
頓時,一場腥風血雨悄無聲息地在骨明展開。
在第五位大臣死後,信高終於坐不住,他去鍾府去找鍾離合,問是不是他做的,但鍾離合臉色也十分難看,因為其中有一個是他的學生,他本想去找信高,結果兩人一對頭,卻發現都不是彼此派別做得。
屋內陷入了迷霧一般的壓抑。
信高把茶杯猛然拍在桌子上,他站起身,看著鍾離合,眼中充滿冷意道:“仵作解剖勢在必行,你管好你身後的一幫文臣,武將的屍體哪一個不缺胳膊少腿,被開膛破肚的也不在少數。我霄國人向來英勇,並非那矯揉造作、虛情假意的雲國人,在乎那些玄乎的東西作甚。”
鍾離合的臉色十分難看,倒不是信高下他面子難受,而是這五位大臣中,明的暗的死的其實都是他這邊的人。
若再不解剖發現真正的死因,不用猜,死得恐怕還是他這邊的人。
但這個事不能讓信高知曉。
為了安撫眾臣,也是為了身份不能暴露,鍾離合沒有心情跟信高作對,便決定順應信高,對這五位大臣進行解剖。
思及此,鍾離合面色不改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本官只是一介文臣,此事一切交由信將軍處置。”
信高斜了鍾離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既然他已經得到鍾離合的同意,那解剖之事可就由不得他後悔,至於後面找事,正驗證了他鐘離合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停屍房
信高坐在高椅上不斷擦著劍,但吏部的那些官員全都有些撐不住,但迫於信高的威嚴,只能白著一張臉,在一旁端坐著,眼睛看屋頂、看鞋尖、看茶葉,就是不看那些曾經同仁的屍體。
仵作領了命了,來到其中一具屍體前,先把喉嚨割開,仔細檢視了一番。
見裡面沒有任何因外力的腐爛和異物,便順著胸骨去割開那明顯已經有些膨脹的肚子。
這一割可不得了,原本因夏日就腐臭的味道更是張牙舞爪起來,比狼虎等張開血盆大口朝人哈氣更令人作嘔。
縱然不去看這些屍體的具體情況,但那些臉色蒼白的大臣驟然聞到這股味道,還是有些難以撐不住。
但信高在這,再怎麼難以支撐也得撐下去。
他們先是緊緊攥緊自己股側的肉,以使疼痛強壓不斷往上滾湧的嘔意以及鼻間強烈的衝擊。
但是在股肉麻木之後,他們最後的兵力已經潰散,意志以及對信高的畏懼頓時在這氣味中煙消雲散,他們猛然站起身衝出去吐了。
仵作見此,輕輕拂掉手上的腐肉,對信高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大人,您是否也出去緩一下。”
信高抬眼看了一下仵作:“你這是要通靈趕本將軍?”
仵作忽想起眼前這人可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一場大戰見過的屍體恐怕比自己一生見過的還要多,屍體狀況甚至更加精彩。
他住了嘴,向信高行了歉禮,轉身再去解剖眼前的屍體。
待仵作在裡面扒頭伸手攪了一會兒後,信高問道:“可找出什麼?”
仵作搖搖頭:“稟將軍,什麼都沒找到。”
信高倒也未責怪仵作無用,而是站起身湊近這血肉模糊的屍體,道:“一開始的檢查是不是表皮都沒有痕跡?”
仵作點點頭,“稟將軍,大人屍體表皮並無任何痕跡。小吏一開始也生怕疏忽,特意檢視這位大人身上的蚊蟲咬痕,但是都未找到痕跡。”
信高仔細看了一眼這屍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