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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晏斐是因為什麼而質問,但都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不討喜的人。人生哪有那麼多循規蹈矩,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晏斐眼睛迅速一彎,如他所料。他轉過身蹲在地上,乖乖道:「全是我的錯,希望姐姐能原諒我。姐姐不解氣的話,可以打我的。」
面前的大男孩黑髮濃密,與如玉的面板相得益彰。紅血絲完全消散,留下的只是純粹的泛著光的眼眸,鮮紅的唇抿成一道直線,巴巴地看著自己。
又回到了以前那種模樣,恍惚間,黎書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晏斐。她把晏斐拉起來,微咳:「我又沒有暴力傾向。」
「那你還生氣嗎?」晏斐巍然不動,固執地問。
黎書說:「我本來就沒有生氣。」
晏斐又指著打包的飯菜,「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飯嗎?」
黎書無奈道:「這是你買的,要問也是我問。」
「我們出去吃,在這裡會弄髒實驗室。」黎書正欲伸手去提,晏斐動作可快地抱到懷裡,討好地對她笑。
黎書放下手,居然不自覺地笑了。
即使幾分鐘之前晏斐可怖的臉色讓她害怕,這一秒卻很快地安寧下來。就好像知道晏斐絕對不會傷害她。
倆人坐到外面的階梯上,晏斐跑前跑後給黎書找來一疊紙墊在底下,讓她坐在地上不至於冷。
黎書招呼著他,「行了,就這樣。快來吃,待會兒冷了不好吃。」
菜品還是很豐富的,擺開來三菜一湯,熱氣騰騰的。喝上一口暖和的湯,一直暖到胃裡。
「姐姐,你吃。」晏斐給黎書夾了一塊排骨,「這筷子是乾淨的。」
黎書沒伸碗去接,她說:「你自己吃,不用給我夾。」
晏斐腮幫一鼓,低頭喪氣道:「哦。」
黎書像哄小孩似的,立馬把排骨接到碗裡,「行,我吃。」
生活奇妙得難以用語言形容,他們和好的速度快得難以想像。
吃過飯後又是晏斐去收拾這些殘羹剩飯,黎書本想動手,晏斐居然說起客套話:「姐姐的手是製藥的,是寶貴的,不能幹這些粗活。」
黎書無語凝噎,找不到話來回復。她只好換個方向說:「等我一會兒,我去鎖個門。我們一起去扔飯盒,再轉轉操場。」
晏斐自然是樂意的,他手腳麻利地收好餐盒,筆直地站在樓梯口。
黎書不只是簡單地說鎖個門就過來了,反而進屋了一趟。出來時,黎書白淨的手裡拿著玫瑰,特別隨意地倒拿著。
晏斐心有不快,但看到黎書如此敷衍的態度,便心知這花不重要。剛才他去找紙的時候,恨不得把這花拆得細碎,摔到地上狠狠踩幾腳。
但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他還是好脾氣地沒動這花。
他們一路下樓,樓底有垃圾桶。晏斐親眼看著那束玫瑰沒塞進骯髒的垃圾堆裡,他心情極好,還故作問道:「姐姐,這花就這麼扔了嗎?」
橙紅的跑道上有著零星幾個人在跑步,一旁的籃球場上有一群熱血沸騰的男生在打籃球,激昂的歡呼聲順著風飄到耳旁。
黎書也忍不住去看看那邊的盛況,她瞥一眼晏斐:「那花留著又沒用。那人說今晚就露面,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
許多次的玫瑰還沒見到黎書的面就被扔掉了。這一次還是因為送花的人說不送到她手裡,他這跑腿費就拿不到。否則她根本看不到卡片上寫著的:今晚我會來見你。
晏斐只顧著跟上黎書,壓根沒看是哪個方向。心底默默盤算著晚上怎麼使絆子,這抬起頭來就發現架勢不對。
剛打完一場籃球的男生們汗流浹背,有的甚至撩起衣擺來擦汗,不知廉恥地露出肚子那一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