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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打得手忙腳亂的那隊娃娃兵,好像與另一股隊伍匯合在了一起。他們的跑位並未被我打斷,只見左翼的敵人消失不見,而左前方、十一點鐘方向響起密集的槍聲,槍林彈雨即刻間傾斜了過來。
彈頭又是啪嗒啪嗒的響個不停,他們這次摸準了大概的方向,集結好隊伍朝&ldo;懸崖半島&rdo;逼來。慌亂之中換著彈匣的我,雙手猛抖,連插幾次都沒能將彈匣插進衝鋒鎗裡。
&ldo;我操你娘!&rdo;焦慮與絕望,迫使著我狂吼了一句。
劉思革打光了手槍的彈匣,他躲回樹幹後頭,迅速換匣入彈。老小子看盯了我一眼,然後虛弱的說了一句:&ldo;老吳,你該走了!&rdo;
這次終於將彈匣插回了膛,我猛的拉了一把槍栓,問他:&ldo;走?我他孃的能走哪裡去?&rdo;
&ldo;你給老子安一對翅膀嗎!&rdo;我好像找到了情緒的發洩口。
劉思革側出半個身子,伸著手槍,打了兩發屁響似的子彈出去。接著,他又艱難的正回身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繩樁。老小子脖子上的血管暴起,雙眼鼓圓,像是用全身力氣在對我吼著:&ldo;還能走哪裡,讓你順著繩頭跑啊!再不走可就真他孃的來不及了!&rdo;
身旁的繩樁是旗娃速降的那條繩索,不知什麼時候,它已經鬆軟了下來,等待開發下一趟&ldo;班次&rdo;。
我楞住了狂怒的臉龐,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ldo;我走?那你呢?&rdo;怒氣即刻消散,我問他說。
話音剛落,我警戒的方向,有一顆明晃晃的手榴彈,刮過了樹葉飛向我們,落在了離兩人還有幾米的位置。
&ldo;手榴彈!&rdo;我又對劉思革吼了一句。我趕緊躲回樹幹,調整角度,蜷起雙腳,捂住耳朵。
手榴彈的爆炸濺飛了塵土與枝葉,但幸在有樹幹掩護,氣浪和破片都沒能傷著我。唯一的害處是,手榴彈的爆炸實在太響,僅憑雙手無耳,根本起不了作用。嗡嗡響的耳鳴中,我睜回眼,扭頭看向劉思革。
老小子也沒啥大礙。他和我一樣,只是被巨響震痛了耳朵,正在甩頭掏耳。劉思革沒忘記我的問題,他留察著敵情,吼著對我說:&ldo;沒有掩護你還走個屁啊!我掩護你,你先走,不管我!&rdo;
事實上,之前怒躁不安的我,卻沒忘記去想這個問題:困在崖頭的兩人,並不是誰都走不了。前提是,要有一個人願意拿出性命。
但兩個人都是命,誰留誰走,不單單是我能決定得了的。我是說,作為一名正直計程車兵,在這種時刻,是不可能拋棄戰友溜掉的。劉思革帶著傷,沒有我的幫助,逃生的機率幾乎為零。這便是我為什麼如此怒躁的原因,兩頭都是難處,我明白自己十有八九是要光榮在這懸崖邊上了。
幾十秒前,我還在責備自己發善心、被劉思革這個倒黴蛋&ldo;栓&rdo;在了崖頭。我實在沒想到,老小子會願意豁出性命、為我掩護,提出讓我先走。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他由大腦掌控,由情緒主導。一不留神,情緒就會讓你做出很奇怪的行為。劉思革慷慨的話語一出,我那股怒氣頓時煙消雲散,轉而湧出義氣。無比想捏繩逃生的我,給出的回答卻是:&ldo;我走了,誰又來掩護你?別他孃的瞎說了,你小子掛著傷,我走了你就死定了,我不走!&rdo;
手榴彈炸完後,火藥味迅速飄進了鼻腔。出眼一看,那煙霧旖旎的樹叢裡,枝草毀炸了一片,視距又看得遠了一些。果然有幾個影子,出現在十一點鐘方向。我抬起槍,用半個彈匣的子彈,將他們壓下了身。
大家都是熱血一腔,當你明白一個人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