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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既然修羅王認出你是羅喉計都，他為什麼不在戰場上就將此事告知於你，而要等你殺光了他們修羅一族再用壁畫的形式通知你？

你也好奇怪，我從記憶裡看到那柏麟帝君對你也算不錯了，既送你定坤又每次都在戰後親自迎接你，甚至還接了你的良緣花。既然你喜歡他，那你為什麼不相信他呢？

我看書上說，喜歡一個人就是要相信他，尊重他，愛護他，我姐姐和昊辰師兄沒分開之前就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柏麟帝君而去相信被你滅族的修羅王，他不是更有理由欺騙你嗎？

璇璣越說越覺得自己講得很有道理，為什麼戰神看上去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啊，難道是因為她的心是琉璃做的，所以不怎麼會思考？

璇璣想到這，覺得戰神也挺可憐的，不由放緩了語氣：你殺修羅的時候覺得難受可能是因為你的心是琉璃做的，琉璃本是無垢之物，厭憎殺戮和鮮血也很正常。

戰神沉默地聽著璇璣的侃侃而談，心中慌亂無比，對啊，她當初為什麼就這麼相信了修羅王的話，她為什麼認定自己就是羅喉計都呢？她為什麼下意識不相信柏麟？

當初，柏麟說她是天界戰神，她信了，幫著天界屠殺修羅一族；後來，修羅王說她是羅喉計都，她也信了，殺上天界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細細想來，好像她像個提線木偶，從來都聽著別人的話行事。

她是羅喉計都嗎？她不知道，羅喉計都現在還在和鈞天策海纏鬥，看樣子處在下風，而她此刻在璇璣的身體裡，和她一起看著這一幕。

她是戰神嗎？她也不知道，千年前天界說她以下犯上，只怕早已革去了她戰神的職位。柏麟他……他當初在落仙台上要她重修成仙，她是怎麼回答的？寧可永墜成魔，也要討回公道！只怕他也對她失望至極了吧。

可是，可是……她到底算什麼呢？戰神心中莫名感到一絲絕望，她的元神是羅喉計都的，可她的身體卻是柏麟造的，那她到底算哪一邊的？不論哪邊，她好像都辜負了……

鈞天策海確實名不虛傳，反噬其主的時候也殺傷力爆棚。短短几息，羅喉計都就左支右絀，難以招架了。戰神和璇璣還在對話，芾黎心神緊繃，迫切期待著塵埃落定的時刻。

終於，鈞天策海勢不可擋地直劈而下，將羅喉計都釘死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青筋暴起，雙眼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有礙觀瞻的模樣。芾黎鬆了一口氣，身形不易察覺地晃了晃，她懷著身孕，連續半月心神高度緊張，稍一鬆懈就察覺到有些撐不住了。

羅喉計都死了，戰神呆呆地想，他死了，那我該怎麼辦？要繼續做修羅嗎？可我從來沒當過修羅。要繼續做戰神嗎？可璇璣似乎比我更適合做戰神。

她茫然地想，天地之大，好像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她不敢回去見柏麟，因為她害怕看到他失望痛心的面孔。璇璣好像什麼都清楚，為人處世也比她妥當很多，要是她走了，把這樣一個新戰神留給柏麟，或許他會高興點。

那麼，就讓璇璣代替她好好活下去吧，戰神靜靜看著璇璣有些緊張地扶著芾黎：「姐姐，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心中有些酸澀又帶著祝福，你有血脈相連，親密無間的親人，而我什麼都沒有，好好活下去吧。為了你姐姐，為了你爹爹，也為了……為了我……

璇璣身體一僵，感覺到戰神的意識在消散，只留下輕輕的嘆息：倘若見到柏麟，你替我和他說聲對不起吧。芾黎拍了拍璇璣的手，擔憂道：「你怎麼了，璇璣？」

璇璣搖了搖頭，朝她露出一個笑臉：「我沒事，姐姐，就是戰神她好像要離開我的身體了，這樣你以後就不用擔心她會取代我了。我原本還想著我和羅喉計都能分開的話，說不定和戰神也能分開呢，但那樣我就要把你分給她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