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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說許先生得病,怎麼今天這就要出殯了?”
虞紹珩跟他交待事情來由的當兒,唐恬一塊蛋糕已經吃了大半,她猶豫著吃完了這一塊,還要不要再吃,葉喆忽然又拿出個水壺,在壺蓋裡倒了杯熱水回手遞給她,唐恬以為是水,端近了才嗅出是咖啡。她兩手捧著杯子,看著膝蓋上那缺了一角的花團錦簇,心裡酸酸的難過,正在這時,恰聽見葉喆在前頭感慨了一句:“咱們這小師母……是命不太好。”
唐恬聽了一怔,一顆眼淚“啪噠”一聲砸在了蛋糕盒的玻璃紙上,竟抽噎著哭了。
葉喆摸了摸眉毛,惑然道:“你不是早就來了嗎,還沒哭完?快吃東西吧。”
唐恬肩膀抽動,手心手背翻轉著抹淚,喃喃道:“我跑出來吃東西,黛華還在裡面捱餓呢……”
葉喆忍不住腹誹,這些小姑娘也真夠矯情的,這算什麼事兒啊,還值得哭?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卻見虞紹珩看了看錶,回頭笑道:
“你還挺講義氣的!她這會兒也顧不上,你先吃好了,把點心帶上,待會兒你們往公墓去,讓她在路上吃。”
唐恬又心不在焉地往嘴裡塞了一塊,抱著蛋糕盒子推開車門,虞紹珩又叮囑道:
“別人看見,就說是你餓了自己買的。”
唐恬一仰下巴,翻了翻眼皮:“我知道!我噁心死他們。”
葉喆也要下車去給許蘭蓀鞠躬,瞧著她的背影,半是好笑半是奇怪:“這小鵪鶉怎麼了?”
虞紹珩從車裡出來,閒閒道:“受氣了。”
葉喆臉色一冷,皺了眉:“誰招惹她了?”
虞紹珩卻沒有直接答他,扶著車門推心置腹地對葉喆道:“你這小鵪鶉最近一定常去跟蘇眉作伴,師母那裡,你要是有空,不妨多去盡點兒‘孝心’。”
葉喆聞言,眼波一溜,隔著車頭衝他抱了抱拳:“自家兄弟,就不言謝了。”
虞紹珩看著唐恬和葉喆一前一後進了許府,這才慢慢往巷子裡踱。
聽唐恬話裡的情形,今天的事倒也罷了,以後許家的人跟蘇眉還不知道如何相處。蘇眉似乎性子太安靜了些,弱質女子容易吃虧;唐恬雖然不大懂事,但好在敢做敢言,葉喆原本就是仗義裡帶著點兒混不吝的勁頭,又要討好唐恬,若是碰上什麼過分的事情,必然不會容讓蘇眉被人欺負。只是他們倆終究是外人,許家的家事不好插手,這個不算長久之計。
今日料理完了許蘭蓀的喪事,也不知蘇眉是回東郊許宅還是去她舅母家,她一個人住在東郊是不成的,或許他該想法子叫蘇家接她回去?要不然,她自己如何過活?虞家倒是能接濟她,就是他自己拿錢給她,也是手邊的事,只是她多半不肯要。他慢慢思量著進到許府,正聽見堂內舉哀之聲轟然而起,哭聲震得他心下猛省,不知不覺間,他竟替蘇眉打算了這麼多……11、琴調(三)許蘭蓀的墓碑立在半山,前後左右都有大同小異的墓碑矗立,邊上新栽了一株不過一米高的柏樹,枝葉雖有些萎頓,到底也點綴出一抹蒼翠。
再是一番澆奠、致哀,淡薄的夕陽撫上山脊,終是暮鼓收了晨鐘,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許多人都倦了,連傷心也提不起精神。
許松齡年紀最長,又是如今許家主事的人,見眾人都等著他發話,便道:“天不早了,我們回吧,也讓蘭蓀……” 他持重地哽咽了一下,“泉下安心。”
晚輩們得了這個話,便退讓著給長輩們讓路,一行人不像來時那樣鄭重嚴謹,三三兩兩錯落著從步道上下山,便顯出親疏來。
蘇眉卻仍是側身望著那墓碑不言不動,許松齡夫妻倆對視了一眼,許夫人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臂:“黛華,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歇,哪怕明天再來呢。”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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