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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後的唇瓣與之前無異，連宋清喬的表情也與之前無異，他微微勾著嘴角笑著。

&ldo;殷總，你做了不得了的事。&rdo;

&ldo;我知道。&rdo;

宋清喬撒嬌一般把腦袋蹭到殷暮胸口，頭髮絲撓得殷暮喉嚨發癢。

&ldo;我想知道，遇到我，你是什麼感覺?&rdo;宋清喬悶悶地問，還是用他清甜的聲音，像撒嬌像耍賴，更多的，是期待。

&ldo;遇到你，我不能再永遠當第一名了。&rdo;

我已經不可能再做自己心裡面的第一名了，因為你，我甘於做第二名，也只因為是你，我才甘於做第二名。

也不知道宋清喬聽沒聽明白，他只在懷裡笑得發顫：&ldo;可是我還在生病。&rdo;

殷暮撫摸著他的背，撫過他每一寸凸起的脊骨，如同撫平他每一根豎立的尖刺，又緩又堅定。終歸是心疼的。

&ldo;病總會好的，你得相信自己。&rdo;

這晚，宋清喬睡得很好，可殷暮怎麼也睡不著。

他喜歡的那人窩在他身側，他喜歡的那人的手窩在他手心裡，可就像他一夜都無法將宋清喬的手暖熱一般，這個人他也求而不得。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不是嗎?

徐晃說，即便是他真的喜歡上宋清喬也只能勸他放棄。一語成鑒。

後來殷暮想起在教科書上學到一個專業名詞，叫&ldo;共感&rdo;，他笑著對宋清喬說，可能我一開始真的只是同情你。宋清喬不屑，殷總不會同情別人。

天亮了，卻又沒亮，雨似乎並沒有過去，同來時形成鮮明對比，陰鬱，愁眉不展。殷暮趁宋清喬還熟睡著，躡手躡腳回到自己原來的床上，離開之前，手指還在他臉頰上流連了片刻，在他額心留下個吻。好像其他人都這麼做過。

躺回自己的床後，殷暮重重舒了口氣，這口氣提在嗓子眼提了一夜，現在終於可以撥出來了。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不知道，只是在醒過來時聽見了相機的&ldo;咔嚓&rdo;聲。宋清喬舉著微單相機，半蹲著對準他的臉狂按拍照鍵。

&ldo;商量個事兒，喬哥。&rdo;殷暮趕緊把被子拉上來矇住腦袋，&ldo;以後偷拍別開閃光燈行麼?&rdo;

媽的，眼睛都他媽閃得一片白。

&ldo;抱歉哈哈，屋裡光線不好。&rdo;

你偷拍，你有理。

&ldo;殷總，你睡著的時候，有種鋒利感。&rdo;宋清喬站直身，雙手持著相機欣賞自己的傑作。

這是個什麼形容?

&ldo;給我看看。&rdo;

&ldo;別，現在還不能看。&rdo;

&ldo;憑什麼!?&rdo;

&ldo;以後會給你看的。&rdo;宋清喬笑笑，將相機收回行李箱裡去。

大多數時候，殷暮是無法弄懂宋清喬的。

因為颱風天的關係，街上好些店都歇業了，本來是想吃頓好的給宋清喬打打氣，沒想成最後只能自己買菜回家裡弄。

殷暮不會做飯，連粥都熬不好，把稀飯做成乾飯，乾飯做成鍋盔的程度。

所以他現在看著宋清喬繫著粉色圍裙，嫻熟地翻轉烤爐上的肉片時，心裡高興得不像話。兩個人在一起就得互補不是?此在一起非彼在一起。

肉片接觸到熱油迸發著滋滋聲，眨眼間就從血紅色變成了豬肝色，肉質縮緊，再淋上壽喜汁，濃厚的甜醬油味瀰漫進房間每一個角落。

宋清喬將烤好的第一片牛肉放進殷暮盤子裡，盤子邊有個小碟盛著顆生雞蛋，用來裹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