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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隱步”使用起來姿勢飄逸,閃跳之間衣袂徐動,騰挪之際人行若蛇,蜿蜒中帶了三分的突兀,落腳點每每奇怪,出人意料。
“隱步”的好處固然不少,但練起來卻很耗費氣力,什麼時候該挪什麼時候該閃什麼時候該縱身一跳什麼時候該膝下一沉而雙手齊張,不動如山,又該怎樣的起步、承步、轉步、收步,講究的地方特別多。
是以,每每練完後,我的雙腳疼痛如麻。
“隱步”練到了第三天時,那一百二十八式的基礎步法,我已大半牢記在心。倪先生心情愉快,認為我學得還蠻快的,到底是後生可畏。我聽了心裡也有點小得意,不過,因了這“隱步”和連日來的不停拆劍對劍,我的身心疲勞感也達到了以往幾個月之最。
瞅著倪先生回去了,我遂慵慵懶懶躺在草地上等候自己的專屬晚餐——大半天的“隱步”強練可不好消化,我已全身痠痛如麻,人已很有些疲倦。
“嗨,張小乙。”旁邊的草叢一陣悉悉索索,人未到聲先揚,卻是姜之月提了那個那個熟悉的小籃子跑來了。
“誒誒,紫紫。”我雖然躺在地上有一會了,但渾身仍酸痠軟軟的,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你真不講禮貌,人家好心來看你,你竟然趴在地上不動。”語氣半嗔,姜之月的柳眉微豎。
“唔,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和大島主練習‘隱步’,還有些累。”我“麻利”地挺身站了起來。
人是站起來了,四肢還痠麻得很,身形收制不住,一個踉蹌,陡然撞向了姜之月,兩人俱俱摔倒在地。
“哎呀,你個笨蛋。”姜之月的臉上飛過一抹羞紅,伸手把我推了推。
我這才發現自己半壓在姜之月的身上,兩個人的臉龐是捱得那麼近,以至於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如漆的大眼睛,還有她那高高撅起的嘴——她生氣了。
“哎呀,好痛好痛。”我趕忙站了起來,姜之月冷不丁抓過我的右手,在手背重重咬了一口,這一可咬狠了,我手背處頓時多了一行綿密的牙印。
“哼!”姜之月撅著小嘴,氣鼓鼓的。
“那個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下子控制不住身形才撞到你的……”我的底氣嚴重不足了,那樣子壓在女孩子的身上,這不是耍流氓嗎?
雖然我只是龍虎觀的俗家弟子,將來也可以娶媳婦過俗世生活的。但這會兒可不是什麼遙遠的將來,要是師父知道了,一準要滅了我。師父總是說,酒亂性,欲亂神——要我離漂亮的女孩子遠一點兒。
這會兒,我彷彿還看見了烈炎和尚的鄙視眼神和師叔那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如果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情,一準少不了要說上幾句:“唉唉,張小乙啊張小乙,小小年紀就學會耍流氓,叫我怎麼說你才好呢?”
我興許會說誤會誤會,純粹誤會。但那又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就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再也改不過來了。更何況,師叔又一直抱著一種觀點,說是張小乙吶,你不會一直待在我們龍虎觀的,等弱冠了而立了,少不得會離開我們道觀,過那俗世生活,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的。
“紫紫,那個,我、我……”我心裡雖想著了師父師叔等人的挪揄批評,嘴上卻道,到底是心裡有愧,說的話是結結巴巴,顛三倒四,語不成句。
“不準說了,下次你還敢這樣子,我就閹了你。”姜之月瞪住我。
“我,我不敢了。不過什麼是閹啊?”男女之事是大防中的大防也,師父和烈炎和尚都少有提及,這一個奇怪的“閹”字,乍一聽之下就把我給震住了。
“我也不知道,是大島主家的一個老婆婆說的,說是女的若是受了男的欺負,女的為了自家的清白,就把要男的閹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