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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聽在楚天瑛的耳朵裡，真可謂堂堂正正、底氣十足，一點兒可挑的地方都沒有。他想了想，接著問：&ldo;那麼，他們派來的是個啥樣的人?&rdo;

&ldo;姓蒙，沒說具體名字，留一把絡腮鬍子，戴副挺大的墨鏡，頭上還戴著頂帽子。10月20號晚上來的，交了一萬的定金，10月22號晚上又來了一趟，給了我三萬，說還有一萬等我回來後再給‐‐現在是旅遊的淡季，一下子能掙五萬塊，我心裡可就樂開花了，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唄。&rdo;

姓蒙?難道是蒙如虎?反正大老遠一個人跑來這窮鄉僻壤的，總不會是蒙健一吧，要不就是他的弟弟蒙康一?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此人報了個假姓來迷惑警方的偵辦視線。楚天瑛又問：&ldo;他給你的錢，是轉帳、支票還是付現金?&rdo;

&ldo;現金。&rdo;李大嘴說。

現金就不好辦了，要是轉帳或支票還能到銀行追查開戶人。

&ldo;他有沒有提什麼特殊的要求?&rdo;楚天瑛問。

&ldo;他就說十天之內不要回來，還讓我保密，把停業的招牌掛出來，說是怕商業競爭對手知道來破壞……&rdo;

楚天瑛索性把椅子拎到了李大嘴前面，膝蓋離得很近地坐下，&ldo;老李，你再想想，當時有啥覺得奇怪的地方沒有。&rdo;

李大嘴想了想說：&ldo;奇怪的地方……我隨便瞎說啊，你說這開會總要有個會議室吧，最重要的總得有客房和餐廳吧?但他整個湖畔樓上上下下走了一遍，壓根兒就沒問會議室，客房、餐廳看得比較隨便，ktv包間倒是看得特別仔細，還特別試了音響和麥克風，電箱也看了半天。臨走的時候，我問了一句要不要準備些食物，他含含糊糊地說沒關係，他們會自己帶吃的。我還想，人家大公司可能就是挑揀，不愛吃咱們小地方的東西，自己帶了食材來現做……&rdo;

沙沙沙沙，書記員的筆在本子上記個不停。

楚天瑛的思考也一刻都沒有停。從不要食物的事情上可以看出，這個大鬍子從一開始就打算讓健一公司的人當夜斃命，而ktv包間是他早就選定的殺人現場。楚天瑛拿出命案發生時在湖畔樓的七個人的照片(包括思緲)給李大嘴，讓他認認有沒有那個大鬍子。

李大嘴看了又看，搖搖頭說：&ldo;我只能確認那人是個男的，真正長什麼樣子，就搞不準了，他那鬍子、墨鏡和帽子把臉遮擋得太多了。&rdo;到了這個時候，饒是李大嘴再遲鈍再疲憊，也琢磨出個味道來了，&ldo;是……是不是我的湖畔樓出事了?&rdo;

楚天瑛拍了拍他的肩膀，&ldo;老李，確實是出了點事，所以你先別急著回家，配合我們做些調查工作，這幾天你就在這派出所裡住著，好不好?&rdo;

李大嘴的眼睛眨巴了半天，無奈地說：&ldo;好吧，我現在只想睡一覺。&rdo;

楚天瑛笑著對副審員說：&ldo;你帶老李去休息一下吧。&rdo;

李大嘴走到門口，回過頭又補了一句，&ldo;警官，有個人您可得調查調查。&rdo;

&ldo;誰?&rdo;

&ldo;楊聰，外號叫洋蔥頭的，他是進鄉的路口那家草原旅店的老闆，恨我搶他的生意，過去老是給我搗亂。&rdo;李大嘴說，&ldo;我那湖畔樓要是出了什麼事，鐵定是他幹的!&rdo;

楚天瑛點點頭，&ldo;你先休息，你要相信我們會查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