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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臣驚訝地抬起眼:「這個賭注無論怎麼說,都是女王贏啊阿旬——
如果你的故人是普通人,那麼要在這樣一片大陸中找一個人,得多大的巧合才能找到這裡呢?
而且就算找到了你,你也不一定能想起來記憶,就算真的想起來,你又怎麼證明自己真的想起來了呢?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必輸的局。」
「呵呵,是啊。」狐旬嘲諷地笑了笑。
「我知道女王不過是虛情假意地和我打了這個賭,想讓我死心留在她身邊罷了。但其實這個賭注她也不算佔了我的便宜。
我想,我有沒有故人記掛著我還不一定呢,如果真的兩年都沒有人來找我,那我就是一個沒有根系的浮萍、被風吹著到處飄的蓬草,到哪裡不一樣呢?
「如果真的有人來找我了,我大機率也是想不起來那些記憶的了,這對我來說又有什麼用呢?
就算想起來了,女王也不會讓我走,還會牽連到來找我的人,真是沒意思,死了和活著又有什麼分別?
「但我還是想苟活下去,在內心最深處,我藏著一絲希望——
有個很厲害的人能找到我,幫助我想起來那些記憶,帶我離開這裡。我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思,答應了女王的賭約。我沒想到你出現得這麼快。
「郎臣,遇見你之前的、在這裡的每一天,我都不快樂。
但遇見你之後,每一天我都能發現自己內心的轉變,那個陰鬱、暴力、喪氣的我離開了,我真的獲得了快樂,但都是你帶給我的。」
狐旬握住了郎臣的手:「郎臣,你才沒有自私自利,你是最善良最無私的天使,是我心甘情願地要跟著你離開。
比起毫無尊嚴地留在那個幽暗的宮殿,我更願意牽著你的手去冒逃亡的險,況且——」
她們擁抱住了彼此,心有靈犀地用那句話作為這場互剖心跡的結局:
「我們不可能總是失敗的。」
短暫的擁抱過後,她們都覺得自己又從對方身上獲得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郎臣一邊往自己的腰間別上hg,沉吟了一陣:「現在這個情況,去黑市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和出賣行蹤。畢竟黑市裡什麼人都有,居心叵測。但在日常區域裡混久了很容易被發現。
「女王有的是時間和人力,可我們耗不起。而海城四個升降梯入口附近一定被軍隊包圍了,就等著『守株待兔』呢。阿旬,我們必須暫時分開行動。」
狐旬眨一下眼,她充分地理解郎臣的意思:在這場逃亡結束之前,她們的分開是為了以後自由的重逢。
她半跪起身,和郎臣一樣撿起幾支槍,別在超短裙的腰帶上,拉下橘色外套蓋住它們。
郎臣看了一眼地下散亂的槍枝,快步走到那幾名橫七豎八的保鏢的屍體面前,一腳將他們踹開,彎腰拎起兩個黑色的大手提包——那是他們預備用來裝槍枝的,現在變成她們的了。
她們快速地撿了一些衝鋒鎗和□□裝進手提包,提起來的時候感覺整個身子都朝著那邊一斜,畢竟太重了。
郎臣轉過身來,抬手撐著狐旬線條銳利的雙肩,俯視著對方,溫柔一笑:
「要記得發揮你的優勢——移動、隱匿、遠端槍戰,能答應我嗎?」
「嗯。」
郎臣放開狐旬的肩膀,替她將頭髮整理到耳後——
郎臣真喜歡她的紅髮流淌過她的指縫的觸感,柔柔的,軟軟的,讓人戀戀不捨的。
指尖從她的發梢滑下,郎臣蜷了一下手指:「還有你的形象太顯眼了,要儘量偽裝,能答應我嗎?」
狐旬仰起臉,一瞬不瞬地回望郎臣。
她能感覺到對方目光裡所包含的任何情緒,因為她就在她的心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