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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淅淅瀝瀝的，為了完完全全還原那一天的場景，他一個人瑟縮在門後面，雙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膝蓋，頭垂在雙膝之間。

顧城一步步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外，他身上已經完完全全被水淋濕了，貼在身上，看起來很狼狽，他一下下敲擊著大門。

「既歡！你開門！」

杜紹離瑟縮著顫抖了一下，顧城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他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既歡，我知道你在。求求你開門好不好，求你了。」

「既歡，我只想知道為什麼？」

「求求你，開門，求求你……」

杜紹離渾身顫抖地越來越厲害，他一開始想著只是演戲而已，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他不住地抖擻著，腦海里滿滿都是那時候的畫面，火，漫天的大火，火舌吞噬著所有熟悉的一切。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顧城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一聲聲讓他心有餘悸，他雙手抱住頭，眼睛瞪大老大，可謂是目眥欲裂，他難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楊靖和以為是杜紹離是如戲太深，按照劇本上的發展，杜紹離等一下就會打電話給鄰居，然後讓鄰居勸顧城回去。

然而杜紹離只是抱著自己的頭，渾身抖得不成樣子，什麼都沒有做，顧城在外面還在不停地敲門，他突然間睜大了眼睛，幾乎猙獰的表情，躲到了角落裡。

楊靖和發現了杜紹離一瞬間的不對勁，他立刻喊停了所有的拍攝，一把推開了門，看到了杜紹離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裡，他還沒有走過去的時候，顧城已經發了瘋一樣地撲到了杜紹離的面前，楊靖和止住了腳步。

「紹離，你怎麼了？」顧城緊緊摟著杜紹離，他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顧城，顧城別走……」杜紹離的眼神都是虛幻的，顧城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直直看著他。

「紹離，我是顧城，我在這裡，我不走……」他實在是看不得杜紹離這麼痛苦，將杜紹離緊緊擁進懷裡，一聲聲安慰著，杜紹離的精神已經變得不穩定，尤其是涉及到以前的事情。

顧城看著四周黑漆漆的房間，壓抑地讓人很難受，當年紹離就是一個人蜷在這樣的地方，瑟瑟發抖，聽著外面自己在不停地嘶喊，不停地砸門。

他一把將杜紹離攔腰抱起，直直走出來，將他放在椅子上，讓助理倒了一杯水，安撫著杜紹離的情緒，杜紹離只是死死拽著顧城的衣服，整個人還在不停地瑟瑟發抖。

那是一場噩夢。

楊靖和讓人將杜紹離以前吃的藥拿了過來，倒了幾片放在蓋子裡，然後遞給顧城。

「這是他以前吃的藥，讓他吃下去會好一點。」

顧城接過藥，「紹離，把藥吃了。」

杜紹離一聽到藥，整個人瞬間安靜下來，他看了一眼顧城，並沒有伸手去接藥，顧城在他的眼睛裡面看不出一點點光亮。

紹離的意識還沒有恢復。

顧城將藥放進自己的嘴裡，然後猛然間喝了一大口水，捏著杜紹離的下巴強行把藥渡進了杜紹離的嘴裡。

喉結微微向下顫抖，藥進了肚子。

杜紹離依靠在顧城的懷裡，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之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顧城看了一眼楊靖和，「導演，今天的戲就不拍了，我帶他回去。」

楊靖和點點頭。

顧城抱著已經服藥之後昏沉的人兒，上了車，直直衝著醫院而去。

原來楊靖和說的都是真的，杜紹離的精神其實一直都很不穩定，完全依賴藥物控制自己的精神狀況，這幾日沒有吃藥，所以就控制不住了。

他緊緊摟著懷裡的人，心疼的差一點點要抑制不住，無論如何，他都會讓紹離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