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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李呢？&rdo;

&ldo;就帶了護照和卡。&rdo;

費覺的眼睛大了一圈，又眯起來：&ldo;原來你和你爸感情這麼深？平時還真看不出來。&rdo;

莫正楠抖了抖菸灰：&ldo;怎麼就剩你一個人？&rdo;

&ldo;都幾點了，興聯又不是合盛，小門小戶，要來的人早來過了。&rdo;費覺頓了下，又說，&ldo;所以啊，別混黑社會，什麼龍頭過世，傾城出動全都是騙人的，知道了吧？&rdo;他拿走了莫正楠手裡的煙，推了他一下：&ldo;走了。&rdo;

莫正楠搓搓手指，嘟囔說：&ldo;小門小戶。&rdo;

費覺朝著他笑，拍了他後腦勺一下，莫正楠嫌惡地往邊上躲避，把他的手開啟了，他跟著費覺走了出去。費覺找來殯儀館經理，封上了棺材，由四個結實的壯漢幫著抬下了樓，裝上了靈車。

&ldo;你在這裡等會兒吧，我讓紅蝦來接你，紅蝦你還記得吧，就那個光頭。&rdo;費覺坐上了靈車，指指對街的麥當勞：&ldo;去那裡等吧。&rdo;

莫正楠站在雨裡，想了會兒說：&ldo;我一起去。&rdo;

費覺怔了瞬，張開手臂擁住棺材，搖頭晃腦地看莫正楠，諧謔道：&ldo;真沒看出來你和你爸感情這麼好啊。&rdo;

莫正楠沒理會他，也上了靈車。靈車裡外都貼了黑窗玻璃紙，暗幢幢的，天色又陰沉，莫正楠和費覺隔著棺材坐著，他幾乎看不清他的臉，後來費覺低頭用手機時，一小片亮光才把重新把他的樣子照了出來。他的上嘴唇微微翹著。

莫正楠問他：&ldo;誰幹的？&rdo;

費覺收起了手機，露出個微笑，他趴在棺蓋上打量莫正楠，幽聲說：&ldo;其實你和你爸長得還挺像，小時候看你，覺得你像你媽多一些。&rdo;

&ldo;車裡黑咕隆咚的你也能看出來？&rdo;

&ldo;我已經讓蔣律師幫忙處理遺產了，弄完這些你就回美國吧。&rdo;費覺說，人跟著車搖晃了下，兩隻手緊緊扣在棺蓋上。

&ldo;九爺今天來了嗎？&rdo;莫正楠問道。

&ldo;興聯的事你就別管了。&rdo;費覺還是笑笑的。

莫正楠看著他，雙手插進口袋，背靠車窗，一隻腳抵住棺材，說：&ldo;我爸和你上過幾次床，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我後媽了吧？&rdo;

費覺眨了眨眼睛，掰著手指道：&ldo;不止幾次啊。&rdo;

莫正楠抬了抬眼皮，沒接話，肩膀聳了起來，一臉的不痛快。費覺笑得更起勁了，他的右手在棺蓋上游來游去，他右手五根手指全都纏著繃帶，繃帶拖拉著一絲又一絲的棉線，他的手在暗影中看起來像一尾遲鈍又笨重的金魚。

&ldo;你的手怎麼了？&rdo;莫正楠問道。

費覺道：&ldo;我還能打拳的時候，你爸說，我的右直拳最好，可惜，我是右撇子，只能先這樣。&rdo;

莫正楠轉過頭去，眼角的餘光略過費覺手指上的繃帶線尾，他輕輕說了句：&ldo;好變態。&rdo;

費覺也不看他了，他望向車前，用左手包住了右手，沒再說話。

靈車駛過跨海大橋的時候，莫正楠開了點窗抽菸，一片混沌的光斜斜劈落在櫻色的棺蓋上，他看到裹在費覺右手食指上的繃帶頂端沾了點濃鬱的紅。

緊跟著光撲打進來的是潮濕的海風，莫正楠擦了擦脖子和臉，費覺捂住嘴打了個反胃的酸嗝。

車到火葬場，棺材被拉下車，送進焚化爐。費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