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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臣關上門,捏著信封回到房間。
司空走過來,只看了那信封一眼,眼中掠過一道不明顯的綠芒:
「鐵薔薇的信?怎麼回事?」
郎臣微微搖頭,將信封開啟,剎那間,什麼東西輕飄飄地掉了出來,司空眼疾手快,一把將之接住。那是一張舊照片,還有一張白紙字條。
下意識地,司空將字條上的內容輕聲唸了出來:
「想知道這支萬花筒的下落嗎?」
郎臣心頭一震,她不動聲色地接過照片來。
然而只看了一眼,她的唇就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那張總是溫柔和氣的臉瞬間變得陰鬱無比——
她的臉緊繃著,好像有一張透明的網,兜住了她那如海嘯般排山倒海的情緒。
看得出來,那是一張經過了修復處理的照片,但它邊緣脫落髮黃的色塊、毛糙的紙張觸感,都讓得它的陳舊感呼之欲出。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碩大的摩天輪,中間是一個白色連衣裙、披著黑色及腰長發的高個子女人,牽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手裡舉著一支小巧的藍色萬花筒,正虛著左眼瞧。兩個人笑容明媚,周圍熙來攘往的人群都成了背景板。
郎臣看了很久的照片,最後將它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
她又拿過字條,無聲地默唸了一遍,再次對照字條上的紅色薔薇花會標,神情陰鬱得可怕。
敏感的司空察覺到了一種危險到極點的氣息——
那些陰暗、危險的情緒,好像把她和郎臣分隔成了兩個空間。
此刻的郎臣好像站立在小小的一方孤島上,進一步或者退一步,都是萬丈深淵。
司空從未見過這樣的郎臣。
就這樣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光徹底從這間狹小的屋子裡消退,黑暗籠罩了一切的時候,司空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
「郎臣小姐,我把燈開啟吧?」
又過了半晌。黑暗裡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隨後郎臣站了起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隱約有幾分莫名的激動:
「不,不用開燈了。」郎臣大步走到門口,她甚至沒有回頭看司空一眼,目光始終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我現在就要去一趟鐵薔薇工會,羅貝塔,你先回去吧。」
說完邁步就走。
司空連忙追了出去,她知道郎臣這模樣肯定與那張舊照片有關——
顯然照片上那位黑髮高個子女人就是郎臣,那麼和她一起的那個小女孩又是誰?
照片附著的字條上說的「萬花筒」,肯定就是小女孩手裡的那一支吧?郎臣讓她先回去,難道淨化記憶的計劃,已經不算數了嗎?
郎臣走得好快——而且她似乎根本沒有了要隱藏身份的想法,在人來人往的水仙大道上,毫不避諱地使用自己的能力,三兩下就直接越過兩棟工業大樓,轉到另一條街去了。
司空終於放棄了追趕郎臣的想法——她的能力只是與記憶有關,速度方面根本不是她的強項。她一邊默唸著什麼,一邊走回郎臣的住處。
從水仙大道往西,穿過五個工業基地之後,一棟紅色的圓頂塔樓出現在郎臣的視野中。
塔樓之頂,一朵妖嬈的金屬薔薇在霓虹輝映下泛起詭異的光澤感。
那裡就是鐵薔薇工會的總部所在地了,它與月芒市中央的月芒大樓、東南部的藍玫瑰燈塔遙相呼應,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從水仙區抵達鐵薔薇塔樓,正常車程需要兩天半。
但是郎臣的速度很快,並且並不按照規定的道路來走,自然走得很快。
四個小時之後,郎臣站在塔樓之下,仰頭看了一眼那朵盛放的薔薇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