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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頭先瞧見昭昭打薛含玉雖則已經被挑起了憤怒,但那還不夠,因為不夠直接,他心中還是存疑的。眼下他親自跑來擺在他面前,雖說沒證據,但他會覺得被打到臉上了,心裡那顆懷疑的種子也會瞬間生根發芽。如此讓裴琰先入為主地坐實了薛含玉不守婦道的名頭,以後也很難改觀。
裴璣從裴琰處出來,轉回頭便去找了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剛勸女兒睡下,見侄兒這麼晚尋過來,以為是聽聞了方才那件事來慰問的,正要笑著說珍姐兒無事,誰知裴璣略施一禮,便冷著臉道:「還望姑母以後謹言慎行,不要逼著我連面子情都不給姑母留。」
清平郡主愣了一下,道:「阿璣這是何意?我以往在你母親面前脾氣是不太好,但如今不是都改了麼?」她覺得她跟裴璣若是有仇,那也是在姚氏身上。
裴璣冷笑道:「姑母如今倒是敢刁難我母親?」
清平郡主啞口無言:「我……」
姚氏的孃家並不在廣寧衛,嫁進來後又遲遲無子,清平郡主便一直覺得姚氏是個軟柿子,時不時地捏一下。不過她也並不認為她這就是過分刁難,天底下有幾個兄弟媳婦是不受大姑子小姑子氣的?
但如今的姚氏可不同了,如今的姚氏是王世子生母,將來或許就是皇后、皇太后,她一個嫁了人的宗室女,是完全不能比的。何況她還想把自己女兒嫁給裴璣呢。所以她如今努力與姚氏修好,但姚氏顯然並不願領情。她有些後悔從前得罪了姚氏,她若是長了前後眼,當年就在姚氏面前收著點脾氣,最要緊的是在裴璣入京前將珍姐兒嫁給他。
清平郡主正兀自懊悔時,就聽裴璣冷聲道:「姑母不要去父王跟前挑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姑母,明昭的出身不會成為任何阻礙,就連父王也做不了我的主。所以昭昭將來的尊榮一絲都不會少,姑母真的要得罪她麼?」
清平郡主被他這話氣得腦子發昏,不可思議道:「你瘋了不成,那逆賊犯下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她將來也是要被治罪的!」
裴璣呵呵冷笑兩聲:「治罪?誰敢?我父王也不敢!姑母信不信?」裴璣慢慢往前走了一步,語聲不高,卻冷得砭骨,「姑母若是繼續給明昭甩臉子,我到時候給姑母個沒臉,姑母可不要怪我!姑母千萬別跟我說什麼長幼禮法,姑母可以去打聽打聽,我以前是怎麼整治我那兩個庶母的。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有恩必報,有仇必還,我才不管那些勞什子規矩,姑母那套說辭,在我面前不過是個笑話。」他根本不需要問就知道他這姑母必定是在昭昭面前耍橫了,若非如此,怎會被人抓住這點加以利用。
清平郡主向來傲慣了,如今被自己侄兒搶白,氣得手指直發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氣急攻心,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崔氏剛剛睡下,就驚聞女兒那頭出事了。她著急忙慌地套上衣服,跌跌撞撞趕過去時,看到眼前的情形,嚇得呆愣在原地。
薛含玉瑟縮在地上,披頭散髮,露出的兩截雪白腕子上滿是滲血的紅痕。
崔氏愣了半晌,突然哭出來,撲上前抱住女兒,哽聲問怎麼回事。
薛含玉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疼得,身子不住發抖,咬牙道:「郡王方才跑來二話不說就拿馬鞭抽我,什麼緣由都不說。我越是詢問,他越是抽得狠,我身邊幾個丫頭都攔他不住。後來他撒完氣,陰狠狠瞪我一眼就走了。」她看到母親泣不成聲,心裡更覺委屈,墮淚道,「母親,他現在就這樣,往後還不知怎麼折磨我,要我嫁他,還不如死了好……」
眼下是秋天,薛含玉身上衣物厚,但裴琰也是習武的,力氣大得很,又是來發洩惡氣,薛含玉的衣裙有幾處都破了口,身上滿是鞭傷,稍一動便疼得直抽氣,她又一直下意識拿手臂去擋鞭,那細白的手腕便硬生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