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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隨一進來,就看到世子砸過來一個白眼。他深覺冤枉,詢問世子緣由,世子也只是哼了聲。何隨笑道:「臣可是聽聞,您這回染恙,世子妃照料得十分經心,世子是不是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說著話倒是忽然頓悟,他不會是攪了世子什麼好事吧?
裴璣翻他一眼:「找我何事?」
何隨輕咳一聲,低聲道:「世子,微臣有事啟稟。」說著便如此這般在裴璣耳畔低語一陣,末了見他輕輕笑了笑,嘴角不由一抽,「您還笑?」
裴璣打個噴嚏,含笑招招手:「來來,我交代你一件事,過會兒你去給沈淳帶個話兒,別讓他壞了我的事。」
裴璣的體質向來好,兼且楚明昭照料得用心,第二日便退了燒,風寒更是不出兩三日就好利索了。楚明昭見此倒是有些汗顏,這要是換成她,趕上換季的時候染個頭疼腦熱,不病個七八天是絕好不了的。何況中藥還見效慢。
她由此意識到,她真的應該更加認真地跟他一起晨練了。何況技多不壓身,萬一哪天就派上用場了呢。只是出遊的事情卻因為某個原因而不得不擱置了。眼看著天氣一日冷似一日,楚明昭覺得跌入十一月份後她大概就完全不想出門了。只是出門仍舊是避免不了的,因為冬至節要祭祖,而她們這些女眷需要從旁助祭。
光陰荏苒,捻指間就到了冬至這日。冬至俗稱大冬、亞歲,在古時是與正旦、萬壽聖節並列的大節。主要節俗便是祭祖、送寒衣、繪製九九消寒圖。皇室的祭祖要比民間隆重很多。冬至這日,皇帝需要遣人祭告祖先諸陵,而親王需要祭告王城內的太廟。只是襄王領兵在外,無法完成祭祖,於是裴璣身為王世子便代為行之。
薛含玉這一月多來被郭氏整治得不輕,她知道郭氏是對她之前的倨傲懷恨心在,這是在報復她。她心裡極度失衡,卻又暫時無力改變現狀。冬至這天她又是早早被郭氏使人叫起來,聽郭氏絮叨了一套又一套祭祖時的規矩,又聽她再三警告不准她落了她的臉面。
薛含玉心裡冷笑,她又不是個沒見識的,雖則是頭回參與皇室祭祖,但也必不會出什麼差錯。
走到王府門口時,薛含玉瞧見門口停了一排馬車,竟是一眼望不到頭。這回祭祖,襄王一系的宗室子女悉數趕來,皇室出行又各有儀仗,一會兒隊伍啟程後,大概能排出二里地去。
王妃、世子妃、郡王妃正經出行各有坐具,郡王妃的坐具是翟轎,次妃儀仗只是較正妃稍減,薛含玉也有資格乘坐翟轎,但如今積雪深厚,道路濕滑,天氣嚴寒,不好行轎,此番便全改成了馬車。
薛含玉嘆了口氣,她本還想試試坐翟轎的感覺。
清平郡主拉著賀珍出來時,才發現是安排她與兩個庶妹同乘一輛馬車。她還帶了幾個丫頭婆子隨侍,頓時覺得太擠,聽聞薛含玉是獨自乘坐一輛馬車,便讓賀珍並兩個伺候的丫頭坐到薛含玉的馬車上。
薛含玉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是不屑。賀珍一不姓裴二不是裴家媳婦,祭祖這種事根本輪不著她,也不知道跟過來瞎摻和什麼,清平郡主也是閒得。
她捧著手爐瞥了賀珍一眼,心裡冷笑,就賀珍這樣的,還想嫁世子?也不知王爺為什麼讓這對母女留下來。
待眾人各自就緒,車馬開始行進,浩浩蕩蕩地開赴宗廟。
楚明昭今晨起得早,眼下吃了幾塊點心填飽了肚子,窩在溫暖的馬車裡,便開始犯困。
坐在一旁的姚氏見狀笑道:「明昭若是乏了就先歇息會兒。」她聽聞兒子上回生病時楚明昭都是目不交睫地從旁照料,由此對這個兒媳婦更滿意了些。
楚明昭笑著應了一聲,正要靠在靠背上眯上一會兒,忽聽外頭傳來一陣喧譁,其間夾雜著抽刀的金鐵嗡鳴聲與女眷們的驚叫聲,跟著便傳來此起彼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