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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昭覺得皇家辦事就是繁瑣,光是登基就把宮內宮外忙了個人仰馬翻。那個臣民三請的慣例,在她看來實在有些浮誇。眾人上奏表示天下人都哭著求著要襄王登基,但一請不允,二請不允,三請之下襄王才勉勉強強應允。實則襄王自己比誰都著急登基,但卻還要佯做謙遜,一推再推,楚明昭覺得很有些滑稽。
這雖則是大周皇帝即位前的通例,目的只是發揚謙讓的傳統美德,但楚明昭覺得還是太過形式主義。她想到裴璣將來說不得也要幹同樣的事,就忍不住笑。
裴弈登基之後就面臨著一個問題,那便是南逃的楚圭餘黨。想到出征討伐的人選,裴弈腦子裡頭一個蹦出來的就是裴璣。斬草除根宜快不宜慢,否則等楚圭等人在南方站穩腳跟,再想除掉就難了。而有把握一擊即中的,除卻裴璣以外,裴弈不做他人考慮。
但近來父子兩個因著楚明昭的事,關係十分緊張,商討公事之外,阿璣幾乎不與他說話,要讓他答應領兵南征,恐怕難得很。
裴弈此刻忽而明白了,為何他在楚明昭的問題上語焉不詳的時候,阿璣只是刺他一句,沒提旁的。
因為他根本就不必著急,他手裡握著足夠的籌碼。他懶得與他事先周旋,只等著事到臨頭再堵他。
裴弈很有些頭疼,這個兒子的確是他的左膀右臂,但也太不聽話了。
登基之後便是封后並建儲。裴琰對封后一事無異議,他只是一直在思量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到底要以怎樣的方式坐上那個位置。皇太子的人選基本是定下來的,父親似乎也不會考慮換人,那他要怎麼辦?難道說裴璣將來會因為什麼過失被父皇廢黜?還是說,他能造了裴璣的反?裴琰自心裡覺得,後一種可能實在有些渺茫,那麼就只能是前一種了。
那他就拭目以待好了。
雖然想通了這些,但裴琰得知父親已定裴璣為太子人選並敕諭欽天監擇選吉日冊立成禮時,心裡仍是不好受。
裴弈登基之後,裴璣的身份也變成了皇子。世子郡王皆不可稱殿下,皇子方可稱殿下,所以她近來特別喜歡喊他的新身份——二殿下。
楚明昭聽到外頭宮人內侍行禮的動靜,一抬頭看到裴璣進來,張口就喊了聲「二殿下回來了」。
裴璣見她邇來每回這麼喊他的時候都笑得狡黠,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欺負我們東北人不懂京話,老實說,二到底什麼意思?」
楚明昭是在京城長大的,他顯然以為這是北京土話了。
楚明昭笑吟吟道:「二就是誇人長得好看啊。」
裴璣哼道:「那我以後天天說你二。」
楚明昭嘿嘿乾笑兩聲,又道:「二殿下今日回得有些晚啊,又有何公幹?」
「我去了一趟江陰侯府。」
楚明昭訝異道:「去那裡做什麼?」
裴璣笑著點了點她鼻尖,道:「幫你解決一樁事。」
楚明昭越發不解:「什麼意思?」
裴璣輕嘆一息,大致與她講了講。
他今日抽出餘暇,轉去江陰侯府敲打了江陰侯夫婦。
他一現身,宋嬌就跑出來求他趕緊將柳韻弄走,要不然她天天聽著個瘋子在府裡鬼哭狼嚎都害怕。裴璣似笑不笑地看著她,一樁樁細數起了她從前乾的那些勾當,末了譏誚道:「你這個表姐頭前幫你辦了那麼多事,如今她變成這樣,也是拜你所賜,你非但不想著保她,反倒要將她丟開,我看她將來必定死不瞑目,哪日做了鬼,也會惦記著你的。」
他可沒有忘記,柳韻當初是怎麼對待明昭的。當初他們大婚朝見東宮時,柳韻還使絆子想讓明昭當眾出醜。不過說到底,這些也跟宋嬌脫不了關係。他此番就是用柳韻來噁心宋嬌的。至於柳韻對明昭用厭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