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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定忙在一旁接話:「妹妹只是許久未見我了,這才……」
裴璣見他似乎是以為他當真不悅,當下笑著擺手:「無事,我與昭昭說笑的。」
楚懷定舒了口氣,訕訕一笑。
他可不敢得罪他這個妹夫,如今楚家上上下下都要指著他這妹夫討活口,他自己能有今日的軍功也全靠他妹夫提攜,他打心眼裡敬服他。
三人坐下後,楚明昭聽說楚懷定這回立了大功,便一定要他講一講。
楚懷定有些赧然,喝了一杯茶,才梳理著與妹妹說道起來。
原來,裴弈在北面的安定門外遭遇地雷陣之後,輾轉試了其餘三面,結果發現狀況都一樣,楚圭在每一面都做了佈置。裴弈當時欲選一處集中試雷,楚懷定提議還走安定門。裴弈見他胸有成竹,又料想他不敢耍詐,便聽從了他的意見。
光是試雷就花了五日。裴弈頭先就地取材用戰馬試,後來覺得太浪費,便命士兵們去京郊的山林裡打一些體型較大的獵物,用這些動物排雷。等到試得差不多了,眾人仍舊沒幾個敢往前沖的,因為路面寬闊,試得再多也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屆時一個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並且最要緊的是,守城的兵士負隅頑抗,不肯納降。躲過了雷,還有城樓上的火器等著。眼看著勝利在望顯耀將及,若是在這個時候死了,那真是太不值當。
一片靜默中,楚懷定站了出來。他一面小心地沿著試好的道路一點點接近城門,一面分神跟城樓上計程車兵交涉,最終成功抵達城門,孤身入城勸降。
楚懷定在裡頭待了兩天。裴弈一直在臨時搭建的營帳內等著,左右也是勝券在握,多等個一時半刻也無妨。
楚懷定再從城門內出來時,形容憔悴,但神情亢奮。他成功說服了守城的千總把總跟城內兵將,守軍開門迎襄軍入京。
這確實是大功,但楚明昭卻聽得一身冷汗。楚懷定走的每一步都是險之又險,稍有不慎,當場就嗚呼哀哉了。他這是真正拿命喚來的軍功。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她二哥能成功勸降。她二哥其實不善言談,這種事按說非舌燦蓮花者不可成之。
楚懷定聽妹妹問起,當下笑道:「妹妹不要想得太複雜,我與他們是有交情的。我在北城兵馬司待著時,跟北城這片的大小兵將都熟,私底下常有酬酢。他們不肯受降不過是因為楚圭告訴他們襄王入京後便要大行屠戮,這才預備拼個魚死網破。我身份特殊,又跟他們有交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不難。」不過有一點他沒說出來,那就是他勸人的路數是裴璣教的。
裴璣隱隱預料到了父親破城會遇到負隅頑抗的狀況,又知道楚懷定不善言辭,便在臨走前大致教了他關說之道。只是他不讓他說出來,楚懷定只好保密。
楚明昭長嘆道:「二哥辛苦了。」
楚懷定默了默,笑道:「不妨事,左右都過去了。」
他這一路拼命攢軍功就是為了讓襄王看到楚家的誠意,讓襄王好賴看在他為他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不要為難楚家。
裴璣見楚明昭神色凝重,摸摸她的腦袋,道:「不要想了,內兄立功是好事。」
楚明昭一把抓住他的手,嗔道:「又摸我頭!」她見他眉尖一動,怕他又說出什麼不健康的話,當下一把捂住他的嘴,轉頭對楚懷定笑道,「二哥先回侯府歇息吧。」
她覺得這傢伙臉皮再厚下去就要變成老司機了。
楚懷定看得目瞪口呆,這兩口子……這兩口子平時就這麼過日子的?他妹夫可是將來的皇太子啊!
楚懷定走後,楚明昭向裴璣詢問她能否出宮去看看長姐。算算日子,長姐已經生產三個月了,也不知這回給她添了個小外甥還是小外甥女兒。
裴璣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