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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姣。」他喚她的名字,聲音低啞沉緩。
林姣抿著唇,一聲不吭。
她只覺得時間格外難熬。形容不出來的狀態,觸感被不斷放大,所有思緒在腦海中抽離,一片空白。而後昏昏沉沉,想睡過去,又覺得清醒至極。
料峭的晚風裹著花園裡的三色堇的香氣,從窗縫裡吹了進來,卷著窗簾一角。
一室的暗香浮動。
過了許久,顧淮之終於放過她。重新把她抱進懷裡,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放軟了聲音,「我去給你放水。」
「我自己去就行。」林姣也不敢抬頭看他,急著推開了他。
林姣將尷尬和羞澀巧妙地掩飾在一聲輕咳裡。她剛剛一起身還有些無力,說話時還帶著哭腔。一想起來渾身不自在,這實在是……
太丟人了。
浴室的燈光被調暗,開了淋浴便慢慢蒸騰起朦朧的水汽,輕薄如霧,氤氳了視線。
她先前跪了太久,麻意順著腳心往上攀爬,膝蓋被磨得有些發紅,揉了兩下似乎更明顯了。
「……」
不敢泡澡,林姣簡單地沖洗完。上次那個小秘書帶過來的可不止一身衣服,林姣換了乾淨的衣服,然後對著鏡子發呆。
林姣在回想他捏著自己的下巴,輕輕噙住了唇,在她終于禁不住細碎地出聲,斷斷續續地央求的時候。
林姣忍不住捂了臉。
她是瘋了嗎?她都在幹嘛啊?
用發呆消磨了不知多長時間,林姣才走出去。外面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好了,整潔一新,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顧淮之正靠在窗邊,跟人打電話,他的身形高瘦頎長,精緻得像一尊玉石雕像。
大約是料到了她會鬱悶很久,他沖完澡就接了個電話到現在,倒沒奇怪她磨磨蹭蹭現在才出來。
然而林姣想的卻不是這些。
說不清道不明的,她突然覺得有些失落。林姣背對著顧淮之坐了一下,有些鬱結地拿著毛巾擦拭著長發。
「鬆手,我來。」
顧淮之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側,從她手中抽走了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濕漉漉的長髮。
某種程度上,林姣特別喜歡這樣的時刻。他天生桀驁,難馴服的性子,做人做事都是肆意又張揚。即便這幾年過去,他沉穩自持,骨子裡還是矜傲。
所以她喜歡他溫柔的樣子,耐心又專注。
顧淮之其實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剛剛眼見著她對自己都手底下沒輕沒重,不由得好笑。瞥見她鬱悶的樣子,他就料準了她的心思。
「姣姣。」顧淮之突然叫了她一聲。他的手隔著毛巾,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嗯?」林姣敷衍的應了一聲,她實在懶得問做什麼,只不情不願地抬了視線,看向他。
然而也不知道顧淮之在想些什麼,他又重了一遍,「姣姣。」
雖然奇怪,林姣還是耐著性子又應了一遍,「嗯。」
幾遍之後,林姣終於忍不住,失了耐性問他,「你做什麼?」
顧淮之丟掉了毛巾,俯身輕輕抱住了她,手臂一點一點收緊。他伏在她耳邊,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很想你。」
心底某處溫柔塌陷。
隔了幾秒,林姣伸手回抱他,手指扯住了他後背的襯衫,含含糊糊應了一句,「唔。」
顧淮之還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裡蹭了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禁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麼?」
「沒事。」顧淮之的聲音依舊低沉清潤,「我只是在想,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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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之沒睡好。
宿醉倒稱不上,畢竟喝了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