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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名野外攝影師。」肖雨拿起面前的一張相片,頗為懷念地道,「可惜後來摔了跤,腿摔瘸了,就不太適應這份工作了。現在我靠接點後期,賣賣舊照片為生,勉強倒也能湊活過。」
我看向他有問題的左腿:「沒法治好了嗎?」
肖雨動了動那條僵硬的腿,苦笑道:「膝蓋摔壞了,應該是治不好了。我現在也不求它好,只求它陰雨天不要作妖。」他四下尋找一番,指給我看,「喏,就是為了拍它我才摔跤的。」
我順著他指的看過去,只見牆上掛著一張十分吸睛的風景照——朝陽從群山盡頭升起,染紅半邊天空,雲霧遮繞著山林,將另半邊又染成了淡淡的藍。層林疊翠,旭日始旦。美得驚心動魄,氣勢磅礴,讓人不自覺要感嘆大自然的瑰麗壯闊。
「你知道落央山嗎?」他問。
「聽過,沒去過。」
我只在電視和網路上聽過這個名字,知道是座北境高山,海拔很高,風景絕美。但由於太北了,去的人少,沒有太多遊人設施,算是比較冷門的旅遊地。
肖雨手一揮:「沒什麼好去的,徒步能爬死你,太荒僻了,都是喜歡登山的才去的。要不是和人約好了,我也不會去那裡。就為這張照還把腿弄瘸了,你說倒不倒黴。」
雖是這樣說,他臉上表情卻很輕鬆,並沒有多少懊悔。連那張相片,也被他掛著最醒目的位置,獨佔c位。
「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約你去的。」
肖雨聞言笑了笑:「是我愛人。」他說,「我以前答應過他,要和他一起去爬落央山。後來……我們分開了,但我答應過他的事就一定會做。於是我就一個人去了,結果一晃神,從山上摔了下來。」
說到這裡,他神色變得黯淡:「這可能是報應吧,我拋棄他的報應。」
在世間行走,人人皆不易,翻開都是本厚厚的故事書。表面樂觀豁達,背地裡不知道藏著怎樣鮮血淋漓的傷痕。
維景道人是,肖叔也是……
「我打算明天去買兩身衣服。」我見他如此,也不好繼續問下去,連忙換了個話題。
在芒水落腳一週後,我撥通了梁秋陽的電話。
響了幾聲接起來,那頭傳來他忐忑又有些期待的聲音:「餵?」
「秋陽,是我。」
對方就像受到驚嚇一般,倒抽了口氣:「小,小鬱?」
接著他開始咆哮:「你要死啊!發一封簡訊就搞失蹤,知不知道我這些天多擔心你?」他嗓音漸漸帶上哽咽,「我擔心你都擔心瘦了。」
他那臉本來就小,這一瘦都得脫相了。
我輕哄他:「對不起啊,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也是沒想那麼多,不是故意的。」
梁秋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很快,而且很好哄。我說話軟一些,他就沒招了。
「算了算了,這次饒過你。不過你怎麼說離婚就離婚了啊?之前問你你不是說跟宋柏勞挺好的嗎?」
我沉吟稍許:「其實……」
將駱青禾上門遞離婚協議的事和他說了,梁秋陽聽過後靜默了幾秒,緊接著又開始暴怒發火。
「什麼啊!駱夢白的舅舅怎麼這麼噁心?當初又不是你硬要嫁給宋柏勞的,現在一年不到他就逼你離婚,他什麼玩意兒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要跟駱夢白分手!」
我一愣,哭笑不得:「關駱夢白什麼事?」
梁秋陽喘著粗氣道:「你可是我的崽,他們家這麼欺負你,我忍不了,我心疼!」
我勸他不要衝動,駱青禾不行,駱夢白還是很好的。之前我還特地跟九嫂打聽過了,駱夢白這些年醉心研究,什麼oga、beta她都不感興趣,十分潔身自好,並不是隨便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