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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召南見到女侍時的表情一如既往帶著厭惡,莫遲陪在他身邊,一臉警惕。
皇命不可違,何況女帝喜怒無常,沈召南不敢保證惹怒了她之後,能全身而退。
他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做賭注,那個瘋狂的女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出乎沈召南意料的,沈朝如此次並未將他召至帝寢,而是召到了御書房內。
怎的,在寢宮行事不如御書房有趣麼?
沈召南苦澀地想。
他和女帝姑侄□□一事,朝野皆知,這些年他囂張跋扈,仗著女帝的寵愛在京城橫行霸道,就是不願讓人幹當面罵他。
沈召南站在沈朝如面前,眼眸低垂。
「來了。」沈朝如並未抬頭,執筆繪畫,似是在畫人。
「是。」沈召南強忍下心中厭惡,恭順地道。
「聽說昨日你打傷了孫相家的幼子,可有此事?」沈朝如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沈召南倔強地繃緊了下巴,悶悶地應了一聲。
「呵。」沈朝如輕笑一聲,筆下的畫漸漸成形。
沈召南不敢多言,等著她的下文。
此時已近傍晚,日光透過御書房的窗子灑在桌案上,沈朝如的睫羽上染著細碎的金光,旁邊的麒麟香爐飄出的白煙彷如祥雲。
此刻房內寂靜,沈召南恍惚間竟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彷彿他的皇祖父還活著,他在皇祖父的御書房玩耍一般。
然而沈朝如開口打斷了他的幻覺,把他拉回了現實:「孫相哭到朕跟前,字字泣淚,可是朕聽得很不耐煩,故問問你,事實如何?」
沈召南在心裡罵了那討厭的孫小公子,平靜地道:「他先罵臣,所以臣打了他。」
「哦?」沈朝如彷彿來了興趣,聲音略帶了一絲笑意:「罵你什麼?」
沈召南心想你派那麼多人跟蹤我監視我,你會不知道緣由?不過是想看我難堪罷了。
於是他極其艱澀地,一字一頓地道:「他罵臣,男寵。」
「也不算是罵你。」沈朝如慢慢笑起來:「這是事實。」
又是這樣!
沈召南憤恨地想。
次次召他進宮,想盡辦法讓他難堪,又總是用那種深情的目光看他,卻時刻提醒他的身份。
真是令人厭惡至極!
然而厭惡又如何,沈召南無能為力。
他只能默默承受著這樣的羞辱,按照沈朝如的命令與她行那等齷齪之事。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也想過死,可他要保護三叔和母親,保護恭王府。
那場慘烈至極的奪嫡之爭裡,沈朝如是最後的勝利者,沈召南的三叔沈朝雪是最後的倖存者。
「別那副表情。」沈朝如收斂了笑容,擱下手中烏黑的筆,抬頭看著沈召南:「今日召你來,為的是其他的事。」
沈召南頓時緊張起來。
沈朝如看出了他的緊張,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怕什麼,不過是問個問題。」
沈召南更緊張了。
沒再給沈召南遐想的時間,沈朝如很快問道:「那件護國寶物的所在之處,太子哥哥可曾告訴你?」
沈召南此刻很想怒吼一聲「別提我的父親!」
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仔細回憶著,回答道:「臣幼時被皇祖父帶去過一間密室,那裡似乎有面銅鏡,密室就在帝寢。」
饒是沈朝如也沒想到答案這樣簡單,她慢慢眯起眼,懷疑道:「真的就在帝寢?」
她從未在寢宮發現任何密室。
沈召南道:「應該是。」
沈朝如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揮手道:「今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