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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又會說:“東躍做錯的事,我已經說他了。他受了教訓,你還不肯原諒他?”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倘若是陸西瑤在旁邊她會立刻將母親的手拉開,一通安撫過後又來和她道歉,“媽媽還不清醒,她太難過了。”
她能理解也能體會,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就像她控制不了自己,仍會為他流淚。
過了兩天,孟女士的情緒日漸穩定,理智慢慢迴歸。雖然仍是面色蒼白精神不濟,但言談舉止已經恢復如常。陸雲德那邊仍是每天一通電話,確認家裡情況。那邊的鑑定結果還未出來,他們仍需要等待。
陸家姐弟和葉行楚緊守著這方寸天地,神經緊繃到近乎心力交瘁。只有絮絮的笑聲才能將這愁雲慘霧沖淡,帶來片刻的歡樂。
晚間時分,蘇若童來領女兒回去。絮絮扭著身體不肯走,孟女士說:“要不今晚讓絮絮和我睡吧。”“這孩子晚上很吵,會打擾您休息的。”拒絕得這樣明顯,孟女士也沒說什麼。
孟女士將孩子抱到她房間後沒有立刻走,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她哄孩子入睡。蘇若童起先並不知道,等到起身時才發現,“媽……”
孟女士的目光仍停留在小孫女臉上,“東躍和我說過。他說媽媽,在家裡,如果我不抱著絮絮,她甚至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她語氣平緩,“我以為他說笑,哪有那麼嚴重?”
蘇若童愣愣地看著她。
“可他真的沒有騙我。”孟女士的視線移到她臉上,“他是咎由自取,卻不是十惡不赦。”
淚水一滴滴地砸在手背上。
他在的時候,她恨他恨得要命。可是現在他生死未卜之際,那些曾經被她刻意忽略的東西慢慢浮了上來,一點一滴地凝聚在一起。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讓她這樣地難過。
☆、第69章
在焦灼的等待中煎熬數日之後,DNA對比報告終於出來。從車上所提取到的樣本中沒有一例吻合,陸東躍並不在這輛車上。
最先確認訊息的是陸西瑤的丈夫周正。他喜不自勝地將這個訊息告訴岳父,又說:“我剛和家裡通了電話,那邊都還好。”累積了數日的焦慮與壓力在此刻釋放了出來,陸雲德的神情十分地疲憊,“好,沒事就都好。”
雖然確認了陸東躍並未遇險,但他仍是下落不明。可,希望卻因此被無限的放大。翁婿兩人又等了兩天,好訊息沒等來卻等到了陸南嘉。小公子在父親面前永遠是低眉順眼的乖乖牌,將家裡的情況鉅細無遺地報告一通。當陸雲德聽到蘇若童帶著絮絮回到陸家時,他的眉微皺,繼而長長地嘆了口氣。
晚上陸雲德去拜訪老戰友,周正便帶著小舅子出去遛彎兼吃飯。回來的時候就見市局的老鄭在門前團團亂轉,沒等周正出聲招呼,老鄭嗖一下就竄到眼前,大嗓門嚷得門框都在震,“可等到你們了!人找著了!”
說起來陸東躍確實是命大。騷亂髮生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剛好經過廣場,看情況不妙時他立刻就拉開車門讓慌不擇路的老幼婦孺上來,可老式的吉普車哪能裝下那麼多人。就在他跳下車準備去救助不遠處的一對小情侶時,先一步扒上吉普車的小夥子竟然毫無預警地關上了車門。司機只顧著一路加油門逃命,哪裡還會留意到他。
落了單又寡不敵眾,他一度陷入苦戰。好在是撐到了支援力量趕來,雖然那時他已經站不起來。事件中受傷的人數眾多,縣城的醫院根本接收不了這麼多傷患。進行人員分流的時候他已經陷入昏迷,就這麼陰錯陽差地被送往鄰縣的醫院。
數日的等待耗盡了陸雲德的耐心與堅韌,期望值也降到了最低——只要人還在就好,別的都不重要了。他連夜趕去,那時陸東躍仍處於半昏迷狀態。這位嚴厲的父親就這麼坐在病床邊,握著兒子失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