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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活動著僵硬的肩膀,垂頭喪氣地挪了挪步子,江南和田潼擔心地走過來,見她臉色不差,也放心了許多。
為了幫阮念解氣,兩人對這個是非不分的教官一陣編排。
田潼一腳踢開地上的石子,「真是有病!人家都不舒服了,還讓人家親自來請假,神經病!」
江南也憤恨不已,「就是!阮念分明沒有叫嚷,他就見軟柿子捏!」
「等等!」田潼忽然問,「古娜怎麼了?」
「來大姨媽了!」
這兩人又戳到了她的痛處!
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姨媽」還有個外號叫「倒黴了」!
真的好倒黴啊!
阮念心頭酸澀,哭嘁嘁地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罰站……好丟臉……全班都記住我了,以後怎麼辦啊……」
江南見她要哭了,嚇得趕緊勸慰她:「沒關係的,阮念,都是小事!不要讓自己活在別人的眼光中,也不要忘了你當初是為何而來的!」
阮念怔了怔。
江南說得對!軍訓只是鍛鍊身體,她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只是一個小小的罰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謝你,江南!」她抱住江南的胳膊蹭了蹭,「我會努力做最棒的設計師!」
江南眼睛彎成了一個小月牙。
「我的老天鵝啊!這是什麼盛世美顏呀!」
一陣驚呼聲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
只見不遠處人聲鼎沸,嗡嗡的議論聲跟咔擦的拍照聲爭相四起。
「我去看看!」田潼撂下一句話,好奇地擠入擁擠的人流之中。
阮念和江南順著人流走到出口,人海中「萬綠叢中一片花」,格外醒目。
男人坐在操場出口的看臺上,上身穿著白色短袖,下身是一條洗白的破洞牛仔褲,兩條大長腿隨意地一擺,隱約露出來的大腿撩地妹子們心砰砰直跳,恨不得鑽她懷裡去!
什麼叫殺人不見血?真是長見識了!
他剛毅的下巴微揚,眉梢眼角卻是溫柔的弧線,漆黑的眸子越過人群與她隔空相望,背後翠綠的圍欄都被時光以虛化。
喧鬧的環境裡,他眸光收攏,抬起手臂朝她招手。
像是被放慢的特寫鏡頭一般,光影繾綣,世間萬物都歸於沉寂。
她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
那些悄悄溜走的記憶,緩緩地,清晰的浮現出來。
阮家和廖家既是故交好友,又曾是門對門的鄰居,那時候兩家人常來常往,有小小溫柔和淺淺的歡喜。
廖家有個景哥哥長得丰神俊朗、劍眉星目,從初中開始就是校籃球隊隊長,無論是校內還是校外,追他的女孩都能從教室排到家門口了。
他和哥哥同歲,打小爬過一棵樹掏鳥窩,下過一條河抓青蛙,當然也少不了同時挨父母的揍。
阮念打小就乖巧,從不惹是生非,經常追在他們的身後幫他們撿鞋襪,還在他們受罰時幫他們偷東西吃。
後來廖爸爸下海從商,趕上好時機,發了一筆小財,在城東買了一幢別墅,前些年他們一家人都搬了過去。
記憶力,那年夏天特別熱,石榴花開的特別美,蟬鳴聲在綠蔭裡聒噪地唱了一夏。
兩個哥哥即將升高三,商量要考哪個大學,報什麼專業……直到有一天景哥哥說他們要搬家了。
再後來,阮念再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訊息!
阮念曾經幻想無數種相遇的方式,巷子口、大院裡、樓梯間,總之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這裡!
女子大學!
她不可置信地又眨了眨眼!
是景哥哥!沒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