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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殊面色一沉,這麼大一塊巧克力蛋糕,他保證這熱量絕對比剛剛他餵給沈敬亭吃的核桃多!好小子,算你狠!
男人雖然心中是痛不欲生,但是面上還是笑意盈盈地將那奶油吞了下去,同時為了避免沈敬亭趁機報復給他再叉一大塊,他連忙將蛋糕給端了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吃著。
嘴裡的蛋糕甜的發膩,吳殊心中卻是大倒苦水,而沈敬亭卻是津津有味地看著,要不是後來助理叫他補妝準備上場,吳殊保證,沈敬亭他一定會監督自己吃完整個蛋糕的。
這場戲講的是沈敬亭飾演的軍官察覺到張公館中的詭異,欲找張竹露打探卻意外撞見她的「秘密」,兩人相互試探卻最終選擇結盟,共同結束這縈繞在張公館中的陰霾。
「第二幕第三場,action!」
沈敬亭坐在客房中回想著過去幾天發生的種種古怪的情形,越發按捺不住。憑藉他軍人的直覺,他本能地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
他奉命前來張公館商談軍資方面事宜,幾日已經過去了卻沒有一點的進展不免有些焦急起來。只見他來回在房間內踱步,最終站住了腳步,停頓片刻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那個宛若幽靈一般的女子。
說不上緣由地讓他感到不舒服,比如剛剛到這裡的那天晚上。他做著噩夢,一睜眼就是一襲白衣的張竹露似笑非笑地立於自己的床前,低下頭來看著自己。
窗開著,吹進來的風撩起她散於肩頭的長髮,她單手舉著燭臺,那嗶剝嗶剝燃燒著的蠟燭上橘色的火光映照得她的面龐彷彿一尊浮雕,於光和影的參差交錯中顯現。
「以後睡覺記得關上窗。」
她說,轉身幽幽地退去,直到那雪白的身影完全隱於那片深沉的黑暗之後他才覺得自己完全回過神來。
……
張竹露的房間與自己想像中的似乎很不相同,簡單純樸,除卻基本的生活用品外要說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就只有比較陰冷而已。
「你在這裡幹什麼?」
一股無聲的逼迫猛地迫近他的身邊,一扭頭就是張竹露那張放大了的蒼白的臉,嚇得沈敬亭連忙後退了兩步直到撞到了櫃子才穩住,強裝鎮定說:「等你。」
女人輕輕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她拿起放置於一旁抽屜裡的剪刀,開始修建起面前的盆栽來,眼波略微一挑指向沈敬亭,似乎示意他坐下。
「張小姐,我想你明白我的來意。」
沈敬亭面色不變地盯著蘇真,語氣淡定,那漆黑的瞳孔中卻清楚地映出了對面女人的倒影,單手慢慢地放到自己腰間。
「你很虛弱,我猜……和張老爺子有關,是嗎?」
幾瓣嫩葉落到桌面上,女人頭也不抬地繼續手中的工作。
面對對方的試探,張竹露雖然表面上能夠做到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並不知道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是否值得相信,也不明白他能否理解自己的處境。
人與人的距離都那麼的遙遠,又更何況萍水相逢的他們?
女人望著沈敬亭的雙眼,腦中有那麼一瞬間想起了多年之前張老爺子也是這樣望著自己的。有多麼地相信他,那麼他就有多麼讓人怨恨地欺騙她。
人類,是善於欺騙的動物。
那麼,自己現在能否相信他呢?
她沒有說話,但卻瞧瞧握緊了手中的剪刀。
「還是說——地下室的那面鏡子?」
「不可以靠近那面鏡子!」
幾乎是話出口的同一時刻,沈敬亭明顯就感受到了對方全身倏地一僵,臉上猛地泛上了一股陰冷之氣,惡狠狠地朝沈敬亭瞪來。
憤怒、恐懼,以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