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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沒有用,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各位,你們都忘了考慮一件最重要的事……”一直不發一語的曉人,突然出聲提醒爭執不休的其它人。
“什麼事?”大夥兒一起看向她。
“如果吳清福主動投案,一旦進入法律程式,不管我們有沒有公佈這卷帶子,陳金髮都不可能脫身。到時候,其它新聞臺一定會紛紛報導這條新聞,我們還要繼續保持沉默嗎?”見他們因她的話而陷入思考,她又繼續說道:“況且當我們公司跟他的關係被查出來,你們認為我們公司還有可能置身度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對呀,曉人說得沒錯。”她的話讓王導播重燃一絲希望。“我們現在要有『大義滅親』的舉動,才能跟他的個人行為撇清關係,否則我們公司一定會被拖累。”
“嗯……”張誌家沈吟了一會兒,說道:“OK,我馬上打電話跟董事長聯絡,跟他報告整個事件,再做決定。”
“什麼時候可以做出決定?”衛均梓焦急地追問,他已經等得太久、太久……
“給我一個小時。”
第五章
等待是難熬的。
衛均梓心煩地走到外面透透氣,希望能平復煩躁的情緒,只是當他看到天上的下弦月時,多年前的記憶再度湧上心頭。
曉人跟在他身後出來,靜靜地陪他在臺階坐了好幾分鐘,遲遲不敢開口。
從沒在他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肅穆哀傷得讓人也忍不住想要掬一把同情之淚,沉默的氣氛又持續了幾分鐘,她才怯怯地開口──
“均梓……”
他無語地回過頭,空洞的目光越過她,又望向天空。
“你跟陳金髮有過節嗎?”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好幾次,只是一直被其它事情打斷,沒有得到答案。
他沉默了好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終於開口了,只是答案卻讓她瞠目結舌──
“有,殺父之仇。”
“什麼?”曉人嚇了一大跳。“你的意思是他……殺了你的父親?!”這怎麼可能?再怎麼說,現在是法治的社會,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耶!
他沉重地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報案?就算他是陳金髮,殺人還是得受國法的制裁啊!”
“曉人,你當了一年多的政治記者,想法怎麼還是那麼天真?”他苦笑。“你知道他身上背了多少人命嗎?只因為他是陳金髮,所以沒事,也不會有事。”
“難道沒人去告發他?”她就不信現在還有人可以胡作非為。
“所有的證據都被湮滅了,怎麼告?”他臉上的痛苦更加明顯,早在十年前他就試過了,結果是白忙一場,還差點送掉他一條小命。
“願意說給我聽嗎?”她寧願跟他吵嘴,也不願見到他這了無生氣的模樣,讓她的心也跟著糾結在一塊。
衛均梓搖頭。“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的。”
“若是怕麻煩,我當初就不會走上記者這條路。”
他又沉默了好幾分鐘之後,才緩緩地開了口──
“我父親是個檢察官,在我心目中他是個正義的化身。他審案只有對錯,沒有貧賤之分,因為他說過,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娓娓道來,聲音悠悠遠遠,迴盪在黑夜裡,更是震撼人心。“十年前,他接獲報案,有人檢舉當時是立法委員的陳金髮貪瀆收賄,我父親每天沒日沒夜地搜查相關資料,幾乎是以法院為家,忙了一個月之後,總算得到完整的證據。當天晚上,他滿心歡喜地想要趕回許久沒踏進的家,但……他終究沒有機會踏進家門一步,就在我家門口附近,他被一輛車子狠狠撞死……”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