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3 頁)
這段時間,陸遜可謂後悔不迭。
聽話要聽音,他做的不到位的,並非只說錯了一句話。
工作是要完成任務、交出成果,但在他的位置上,重要程度不次於前者的是,琢磨老闆的心思。
這一點做不好,不啻於表示自己不想幹了。
老闆的那一句李秘書,已經是在明著敲打。
老闆與他父親的關係很微妙。一個家族的榮辱是一體的,更何況位於核心的這對父子,血緣關係是種無需證明的同盟。
在由權力與威嚴構建的同盟中,若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只需命令與服從。當父子親情夾雜其中時,就多了提防、試探、控制與反制。隨著外部形勢的變化,能稱得上是亦敵亦友。
在這樣的權力關係中,血脈親情,是調和劑,還是種錯覺,外人不得而知。
難做的,是手下人。
工作上,陸遜與李秘書有訊息往來,這當然是在老闆授權範圍內的。然而這其中的分寸,很難掌握。做少了是辦事不力,做多了是僭越。做錯了,就要被懷疑忠誠度。
別人看著風光的差事,只有自己才知這些如履薄冰的艱辛。
老闆去了加拿大,走時帶了王瀟文過去談生意,離開後他才知道老闆提前過去了。
陸遜早兩天在公司見了王瀟文,王瀟文剛出差了回京,看起來十分忙碌而春風得意,正要召開部門會議,見了他問好時,卻還是當初那副謹慎的低姿態。
陸遜以前沒把他放在眼裡過,現在倒是覺得自己狂妄,這人場面功夫可比自己到位多了,同樣問了聲好。
而老闆上次的話,陸遜琢磨了很多遍。想太多,反而分不清到底是話說錯了,還是介意他與李秘書的往來多了。
關於前者,陸遜是再也不敢提一個字。
哪個心不狠能辦成事?
老闆卻在這些上,有那麼點在旁人看來絲毫沒有必要的仁厚。更何況在他那樣生存環境裡,不是很正常嗎?
鬥爭總是殘酷的,若有機會打擊對立面時,家人是開啟口子的一種方式,夫妻反目了就能互相檢舉揭發,這種手段並不鮮見且屢試不爽。
他卻是忘了,老闆曾作為旁觀者時,說過一句,毫無人倫。
這是一句重話。
而陸遜當時針對具體事件,心中卻想,這對夫妻平時各玩各的,落難時稍加手段就相互檢舉了,有什麼夫妻恩情呢?
夫妻尚且是半路遇見的,子女卻是從小被養大,也並不奇怪這會觸了老闆的雷點。
不管這句話他有意沒意,想解釋說只是順嘴不過腦的提一句,都無法圓過去。畢竟,上班不帶腦子的是他。
許永成的女兒,的確能算得上是他最深的牽絆了。資料顯示,他多年前就離異,獨自帶大了女兒,沒有再婚過。
想起這個,陸遜才忽然記起來,許永成的女兒,是在加拿大留學的,學校還是在溫哥華。巧也不巧,那裡本身華人多。
當然,陸遜沒蠢到打算跟老闆說這個,他不想再撞一次槍口。
陳巖照例在傍晚時分出門遛狗。
陳婧沒什麼責任心,回來這些天,除了陪狗玩一會當打發時間,也沒遛過一次。她也挺忙,幾乎每天都要出門找朋友玩。
反正早就預設了魚丸是他的狗,他也懶得說她。
牽了狗往附近的小樹林處走去,他喜歡這裡的幽靜。如果是秋天來散步,景緻會更好些。可哪裡能隨心所欲,而且飛一趟北美挺累。即使有直飛的航班,他都寧願選中轉一趟的。
溜了半圈,他才拿出了藍芽耳機戴上,打了電話給陸遜。
一早就起來等著的陸遜聽見了手機震動,立刻就接了電話,“老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