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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幸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隔壁的隊伍裡起了一陣喧譁,所有人好奇地看過去,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從人群裡往後臺去,仔細看能看到那人後腦勺飄著的白色頭紗。
「我靠!是婚紗嗎?」林佳一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努力墊著腳伸頭往那邊看,看半天沒看出什麼隨便拉隔壁班一個男生問,「那你們班的嗎?什麼節目那麼隆重?」
「不是,是一班的,好像是舞臺劇,」那人說,「我聽人家說在後臺看到徐正清穿西裝了,不會是他們倆一起吧?郎才女貌啊臥槽。」
「不是,藍月好像本來就喜歡徐正清吧?」
林佳「啊?」了一聲更激動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徐班要和藍月結婚啦哈哈哈哈!那我得準備多少份子錢啊!」
耳邊喧鬧聲更甚,簡幸在一片看熱鬧的調侃中緩緩看向了後臺的方向,拐角處好像還留有頭紗的影子,大冬天的女生露著肩頸和手臂,沒一會,簡幸就看到旁邊伸出了一雙手,是個男生,男生給她披了一件外套。
黑色的,是西裝外套。
周圍其實很吵,可簡幸在這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盯著那雙完全看不出是誰的手,好像那雙手攥的不是衣服,而是她胸口裡的心臟。
一呼一吸之間,心臟能跳動的空間都變得愈發得小,所以她只能努力隱去不安的起伏,佯裝平靜地盯看一切。
距離不算近,縱使簡幸視力好,也不可能看清楚這雙手上的任何細節。
妄圖透過一隻手來判斷來人是誰,簡直天方夜譚。
更何況……她根本不知道徐正清手上有什麼特別細節。
她從來就沒有過光明正大打量他的機會。
她永遠都只在高朋滿座的角落,傳達著最隱晦的愛意。
起風了,不安慢慢在風裡演變成了惶恐,和想要逃避的懦弱。
這時女生忽然轉過了身,她雙手攏著衣服,微微彎腰探身,好像在跟誰揮手打招呼。
她笑得很開心,一雙眼睛彎成月亮。
儘管她脫了校服化了妝盤了頭髮,可簡幸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女生。
是曾經那個給徐正清整理書的女生,好像是他們班的課代表。
長得很好看,也隱約有種莫名的眼熟,這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眼熟更讓簡幸坐立不安。
她猶豫幾秒,最終裝作不經意般主動問林佳:「她名字叫藍月嗎?」
「對啊,好聽吧,」林佳說,「一班英語課代表,初三跟我們一個班,廬城轉過來的。」
簡幸笑笑說:「嗯,好聽。」
「你名字也好聽啊,」林佳隨口說,「我第一次看分班表的時候就注意到你名字啦,你爸媽肯定是希望你一直都很幸運才取的這個名字吧。」
簡幸聽著,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笑意漸漸從眼裡退去。
這時藍月攏著衣服退到了後臺,簡幸心中的倒計時也在一秒一秒地拉扯。
三個小時,整個晚會只有三個小時,一百八十分鐘,一萬零八百秒,藍月的節目再晚,也不會晚過一萬零八百秒。
至於這每一秒究竟有多漫長,簡幸心想,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晚會到六點四十才正式開始,夜幕剛剛降臨一分,主席臺上搭建的燈光亮起,音響裡傳來流暢的鋼琴曲,主持人登臺、開場、報幕,幾分鐘後鋼琴曲乍然轉成節奏感很強的街頭音樂,主持人在一片尖叫鼓掌中退場,首個登臺表演的是高二某班的學生,節目是一首男女合唱版《快樂崇拜》外加街舞。
氣氛一下子被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