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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笑打破了二人的僵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元憫開口了,他依舊是那樣溫煦柔和的笑容,彷彿方才他們談及的物件根本便不是他似得。
他自顧自喝了口茶,放置在一旁:「崇墨何必如此動怒,動不動便打打殺殺,怎襯得起『丹陽學士』的好名頭。」
他站了起來,拂了拂袖子:「先回去罷,此事容後再議。」
司馬昱已經無法思考了,他看著他那頂起來的肚腹便分外覺得刺眼,那一刻,他沒有想到什麼闔族命運,沒有想到什麼權勢天下,只篤定一件事,他一定要除了他腹中的孽障,這個人只能有自己的孩兒——他的肚腹豈能有旁人的孩兒!
「來人!來人!」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很快,數十御林衛匆匆進了來。
司馬昱目色已是駭人的血紅:「陛下需要歇息,暫先送去後殿,不可踏出殿門半步。」
可御林衛分毫未動,上首的李元憫只微微揉按著顳顬,似有幾分疲憊。
半晌,為首的御林衛參領朝著司馬昱走了過去,面色凝重:
「小侯爺,御前重地,切不可如此喧譁,請出去吧。」
一股寒意漸漸地從腳底升起,叫司馬昱渾身發寒,他看了看那參領,明明此人聽命他司馬家,如何這般態勢。赤虎王究竟留了多少手!他們的親信裡究竟有多少人被那隻兇獸所控!
看著案臺上那個依舊風輕雲淡之人,一股恐懼驟然襲上司馬昱的眼眸,他胸膛重重起伏著,再也維持不得平靜,匆匆往殿外跑去。
賀雲逸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被一層冷汗給浸濕。
他擦了擦額際的汗,正想不顧規矩問李元憫一些話,但見他溫和的目光已經匯聚在自己臉上。
「知鶴,不要擔心。」
李元憫溫溫笑了笑,縱然賀雲逸心中有千般疑問,但在這樣溫和篤定的目光下,也漸漸失去了詢問的慾望,他回了一個笑:「好,那我回去了。」
李元憫點點頭。
殿外,原本清朗的天空不知從哪裡飄來幾朵陰雲,正隱隱醞釀著一場風暴。
七月初,定遠軍班師回朝。
朝廷於宣武門舉行了盛大的犒軍儀式,朝元帝親自登上了聳立的高臺,親自犒賞這數十萬為北安而戰的定遠軍將士。
京城百姓傾巢而出,高聳入雲的宣武臺下人山人海,北安的子民們終於看見了朝元帝如菩薩一般的昳麗面貌,大批大批的百姓自發跪了下來,山呼萬歲。
呼聲撼天動地,久久不散。
大軍駐紮在郊外,副將以上安置在京中,早在定遠軍出征之時,朝元帝已經御賜定遠軍主帥猊烈一座恢弘雄渾的將軍府,然而當夜,大勝歸來的定遠大將軍推脫了眾多的宴請,卻是悄無聲息出現在皇宮內殿裡。
那個號令千軍萬馬、威勢赫赫的主帥,卻如同奴僕一般半跪在地上,親自為陛下沐足。
「陛下……」
高大威武的大將一把握住那隻雪白的玉足,緊緊拽在掌心:「臣為陛下的江山社稷殫精竭慮,誤了終身。」
他的一雙利目炙熱:「陛下是該還臣一段姻緣了。」
——他不想再偷情了,他要光明正大地佔有他,自他在犒軍大典上看見他,他早便迫不及待有這樣的打算了。
北安子民心中的菩薩,他要自私地佔有他!
眼前昳麗無方的人卻是輕輕從他掌心中將足掙出,那白裡透紅的腳趾微微上移,拂過了他的喉結,輕輕一按。
猊烈目眶血紅,重重地吞嚥了一下,喉結翻動,瞳仁對上了他那含著水的多情目光,他喘著粗氣一把捉住了他的雪足,置在齒間咬了一口。
李元憫嚀了一聲,眼前人虎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