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莫名的不舒服(第1/2 頁)
語秋總是還得被收到她自己身體某一部位甚至是幾個部位所暴發的熱的或冷的抗議。
是的,總是!
是的,總是還得被收到!
是的,被收到她自己身體某一部位甚至是幾個部位所暴發的熱的或冷的抗議。
這些抗議,真的會處處、時時讓語秋感受到痛或莫名的不舒服?
是的,會。
是的,不應該是“會”,是一定讓語秋她感受到痛或莫名的不舒服。即便有些痛或莫名的不舒服已經成了過去式,但那些過去式卻又總是不時的不請自到的回返到語秋那兒,讓語秋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再次感受到那痛或那莫名的不舒服。
陽光下,不,準確的應該是在那照進水泥房子裡的光束下,語秋看見有頭皮屑織就的雪花在飄落,或者說語秋看見有頭皮屑織就的霧塵在飄灑。
剛看見的時候,語秋顯得格外的不好意思,然後立即停止了那插在她自個頭髮裡的右手的五根手指頭的撓動,或立即停止了那輕輕拍打著、摸滑著她自個頭髮的右手。
可,趁著好消磨盡那無聊透頂了的打坐時間,和讓她自個兒頭髮裡的頭皮屑快些離開或多一些離開她頭髮的動機,語秋她又很想繼續撓動或繼續輕輕地拍打、摸滑了,只是那飄落的似雪花更似霧塵的頭皮屑在飄落的路上一定不要被旁人發現或不要引起旁人的反感和責罵……特別是不要飄落到旁人的身上。
似雪花更似霧塵的頭皮屑,一撓動就有,一撓動就好像還更多,一輕輕拍打、摸滑就飄落,一輕輕拍打、摸滑就好像飄落得更兇了。
看見。
對,語秋看見有似雪花更似霧塵的頭皮屑飄落到了旁人的身上或身前。雖然旁人暫時還沒有注意到或不在意,雖然不遠的地方也有人在撓動、拍打和摸滑,語秋還是拿了矮小的塑膠凳子離開了那一束太陽的光亮,去到別的地方繼續用右手的五根手指頭撓動或繼續用右手的手指的肉輕輕地拍打甚至是摸滑。
在繼續撓動的時候,或繼續輕輕地拍打甚至是摸滑的時候,語秋在沒有光亮的地兒似是不會再引起旁人的注意或抗議了,但是那飄落的仍然有在繼續飄落。
關於這一點,語秋她能明顯地感覺得到,語秋想去到那太陽的光亮下,語秋更想等一會兒,不,語秋更想等漫長的漫長的那兩個小時的打坐結束後去到水泥房外間的水泥院牆,去到那水泥院牆裡的裡側的靠左的那角落裡的水籠頭下面去洗頭。
是的,去到水籠頭下洗頭。即便語秋她春天的時候剛洗過、夏天的時候剛洗過、秋天的時候剛洗過、冬天的時候也剛洗過,即便語秋她前天剛洗過、昨天剛洗過、明天也還會洗……
有熱水的時候,語秋她肯定會洗;只有冷水的時候,語秋她也肯定會洗;人少的時候,語秋她肯定會洗;人多的時候,排起隊甚至是排在了隊尾,語秋她也肯定會洗……
語秋知道,擠點飄柔洗髮液洗了,頭皮屑仍然還有呆在頭上不肯挪窩的;語秋更知道拿肥皂洗了,頭皮屑不但沒減少,似乎還生多長大了些;語秋還知道,每一次洗頭,大家夥兒搶水搶得厲害,特別是有熱水的時候,大傢伙搶得更厲害……
語秋知道。
是的,語秋她知道,每一次用冷水洗頭的時候,特別是在冬天只有冷水的時候,頭,不,就是頭的頭髮絲一觸覺到冷水,語秋她就會很真切深切地感受那種針痛。
對,針剌一樣的痛。
一滴水掉下去,語秋感到是一根針剌一樣的痛;一盆水倒下去,語秋她就感到的就是有一盆針那麼多的針剌一樣的痛。
語秋喜歡一盆水倒下去,因為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在語秋那兒也是對的。
一盆針那麼多的針剌一樣的痛之後,會讓語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