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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罷餘國柱的上疏大怒,認定餘國柱是對湯斌謗訕,對此疏並不予以理會。
但是,在康熙心中,卻因此對湯斌有了不好的印象,他雖不贊同餘國柱疏中所言,卻對湯斌的那兩句話不甚喜歡。不由得,還想起當初湯斌初為太子之師時,他問的那個問題來,當時,湯斌可是答不上來的。
而他當時就在想,讓湯斌給胤礽為師,本就是暫時的,如今算來,也有四年了。康熙的心底深處,再一次動了要罷免湯斌的念頭。
康熙想到這裡,倒是興起去懋勤殿抽查的念頭。當即撂下手裡的奏摺本章,帶著梁九功直奔懋勤殿。
此時的懋勤殿中,湯斌正在給胤礽以大學中「財聚民散」為題解進行講解。
康熙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殿外隱身在門邊傾聽,外頭守著的德柱見康熙來了,也不敢通報,只能乖乖的同梁九功站在一處垂手侍立。
屋內的師生四人完全不知康熙的到來,仍舊是講課的講課,聽課的聽課。
康熙擰眉聽了一會兒,總覺得湯斌之言論極不中聽,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湯斌話中有話,就跟那句愛民有心,救民無術一樣,讓人心中彆扭。
「古今之理亦然。正所謂世人可以同患難卻難以共富貴。如果將手中之財散與眾人,那這些人便會聚集在一起;但若將財富聚集在自己手中,將無人跟隨,那麼這些人便如同流水一般不可復回了。」
「正所謂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
康熙聽到這話,忍不住就瞪了眼睛,照湯斌的說法,朝廷收取賦稅,這是要民心潰散的道理嗎?這樣說來,大清國的統治也就完了!
康熙剛忍不住要踏進殿中跟湯斌講道理,卻聽見裡頭胤礽道:「均,也須各得其分;安,也須上下皆安。何況,若以財力聚集起來的民心,又有什麼用?拉攏民心,或者財力必不可少,但也並非僅僅只有財力。何況,朝廷有了錢,可以更多的替百姓做事,也不能一概而論,說財聚必定民散。湯斌師傅之言,總是偏頗了些。」
胤礽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只是到底還是淺顯了些,可見還需要歷練。康熙聽了暗自點頭,可他對於湯斌的不滿卻一分也沒有減少。
不等裡頭湯斌再說話,康熙一腳就踏進殿中,他甫一進殿,殿中眾人忙都起身迎駕,胤礽也趕忙起身離座給康熙行禮。
康熙坐定後,指著湯斌對胤礽道:「胤礽,你問問他,今日講這財聚民散是何意?是在影射朕之江山要垮臺了嗎?」
康熙這話一出,湯耿達三人皆跪地,磕頭請罪,口稱不敢。
胤礽一聽這話,心裡卻也來不及深想,一瞧康熙滿面怒容,便也不敢強詞辯駁,答了一聲是,轉頭就問湯斌道:「湯斌,皇阿瑪著我問你,今日講這財聚民散是何意?是在影射朕之江山要垮臺了嗎?」
時值深秋交冬,湯斌卻已覺得自己身處數九寒冬之中,全身都冰涼徹骨,他伏地答道:「臣不敢。臣只是在給皇太子講課,今日正巧講到這句話了。」
康熙怒道:「此為分疆裂國時之語。若海內一統,正值太平盛世,民散將何以安之?」
湯斌雖伏地口稱不敢,卻絲毫未改他的耿直脾性,就像沒聽見康熙正在生氣一樣,他仍舊認真誠懇的做了回答:「秦、隋兩朝,皆是一統而後民散。財力聚在朝中,百姓不得用,民不聊生,一統而未滿五十年既亡國。由此可見,一統而民散,禍猶勝於裂國之時。」
康熙聽罷乃是大怒,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出反駁湯斌的話來,相反,卻覺得湯斌的話尚且有幾分道理,可他之怒,卻在於湯斌敢於對他公然的抗辯。
康熙深深看了湯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