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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疑”字剛落,狂瀾城方向突然鼓聲大振,馬蹄如雷,屠龍子云一馬當先,身後是三千鐵騎,如疾風般掠了過來,馬蹄揚起的灰塵,幾乎蓋過了狂瀾城下那烈焰濃煙。
“彭遠端,你納命來吧!”屠龍子云聲音雖清朗,卻如沉雷擊在彭遠端軍心中。彭遠端全軍上下先是怔了怔,接著便象炸開鍋般亂了起來。此刻他們正如彭遠端所言,在方才混亂之後,心神仍不寧靜,而且將領與自己的部下都不在一起,即便是戰士想作抵抗,卻不知如何抵抗法,所能做的,不過是徒勞的螳臂當車。當那麼幾日企圖阻攔者在屠龍子云刀盾之下或身首異處或頭破頸折之後,彭遠端軍最後一絲抵抗的信心也失去。
宋溪見自己好不容易安頓下的隊伍,眨睛間便已前功盡棄,心中之怒令他拍馬揚槊,直奔屠龍子云而來。兩人馬一照面,屠龍子云伏龍盾如半空落日將宋溪的槊拍開,宋溪只覺手臂發麻,再看屠龍子云那凌厲的眼神,此時方意識到,自己前來迎擊,極有可能是送死。
屠龍子云馬上功夫倒也不弱,再加上他力氣大,因此雖然用的只是較普通腰刀略長的屠龍刀,在伏龍盾的幫助下宋溪卻仍無法給他造成威脅。宋溪舞起長槊,想憑藉距離上的優勢,將他封在身外。但屠龍子云左手伏龍盾每一次與長槊相交,都令宋溪手臂巨震,幾乎要將長槊拋開。戰不過五合,屠龍子云猱身踏蹬,在馬上挺身向前,一刀將宋溪胸前絆甲的絲線切開,宋溪便覺前胸一涼,再也無意戰下去,虛晃一槊,撥馬便欲逃走。
但屠龍子云伏龍盾卻象巨石般拍向他後心,雖然有鎧甲護體,宋溪仍被拍得後心一冷,人便翻身從馬上栽了下來,鮮血噴了一地,還未等他回過神來爬起,屠龍子云身側的一員年輕戰士從馬上躍了下來,一刀便切下他的頭顱。緊接著那年輕戰士提起頭來又翻身上了戰馬,將頭系在自己馬脖子上的絲帶之下。他這動作彷彿極為熟練,一氣呵成,讓屠龍子云也向他伸出了大拇指,道:“好!”
年輕戰士露出靦腆的笑意,對於這四處是敵人抱頭鼠竄的戰場,他似乎還有些新鮮感,但只要屠龍子云將敵軍將士擊落砍倒,他便立刻下馬割下這個倒楣鬼的頭來,不到片刻,他的馬首之下便系滿了人頭,他不得不將人倒系在馬屁股之後。
彭遠端本欲親自來迎戰屠龍子云,但眼見自己士兵狼狽不堪,甚至擋住了他回馬的去路,而屠龍子云與他那三千鐵騎衝鋒之陣並未散開,他若衝過去,即便能擊敗屠龍子云也必然將陷入圍攻之中。因此他能做的,仍舊就有逃這一字。
屠龍子云在彭遠端軍中衝殺良久,只等到在戰場上的敵人要麼舉手投降,要麼便屍橫於地,他才下令鳴金。放著眼前這片被血澆沃了的田野,他抹了抹額間的汗水,呵呵大笑,彭遠端叛亂數十日來積鬱的悶氣,至此才得一發洩。
彭遠端好不容易逃離了戰場,這時再回頭來看,自己身邊悽悽惶惶,不過兩百餘騎。想起圍住狂瀾城時那十餘萬大軍的氣勢,在這一日間便只餘下這麼些殘兵敗將,心中的慘淡不足為外人道也。再回首狂瀾城方向,兀自煙氣沖天,與西方那輪殘紅落日兩相輝映,讓半邊天際都如血一般的紅。
“此處是何處?”彭遠端心中黯然,又見自己部下也都是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便發語問道。
“此處是斷腸崗,離狂瀾城已有百餘里路了。”一隨從介面道。
“斷腸崗?”彭遠端左右打量,這是一處平緩的山崗,山崗兩側有不少墳丘,斷腸崗之名想來由此而得。他對這地名極為不喜,如果是打勝仗了,他或者不會在意,但如今慘敗之後來到此地,怎能不令他心中生起厭惡之意。因此他打消了在此暫且休整的念頭,道:“大家再加緊幾步,過了此處,我們再稍稍休整,先回雷鳴城再說。”
過了斷腸崗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