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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朝起被盯得面頰臊紅,支支吾吾:「我上朝時也端莊勤奮……」
天道依舊不語。
胥朝起:「我好歹勤儉持家, 每次吃飯, 桌上的魚都吃光了!」
他強詞奪理了一番,說話聲時而在空中響起,日光漸漸暗了下來。
他不知道, 若是三界內敢有人這般與天雷爭辯, 天上定會雷聲嗡鳴, 少則九道雷劫, 多則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胥朝起爭著爭著, 臉越來越紅,他知道自己理虧,聲音也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 他的額頭被指節敲了敲, 力道不重不輕。
胥朝起捂住了額頭, 他又被罰了。
威壓散去,盤子上的貢品也沒動, 甚至還每樣又給他添了些。
胥朝起唉聲嘆氣。
回去後師兄果然說到做到, 桌上連點魚腥味兒都沒有。
只有涼拌素菜、青菜炒蘑菇、紅燒牛肉、蝦丸湯、糖醋裡脊等十來道菜。
胥朝起腦袋一耷拉, 懨懨地趴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喝著蝦丸湯, 這也是唯一能沾點水味的。
他摸了摸兜裡剩餘的小魚乾,可惜被他在路上吃完了。
他食慾不振,只喝了一碗蝦丸湯,吃了一份紅燒牛肉、糖醋裡脊就飽了。
他幽怨地瞪了一眼師兄。師兄想摸他腦袋,他頭一撇也不讓摸。
只可惜大掌按上他微凸的肚子,溫朝夕淺笑道:「也沒少吃呀。」
胥朝起:……
夜晚,胥朝起獨自洗澡洗頭。
他知道那老男人總喜歡把他當人偶娃娃,除了給他換衣服外,還有一個喜好就是給他洗漱。
微黃的燭光下,溫朝夕坐在桌前寫著公文,筆尖停了又落,深邃的眼眸裡含著淡淡的乏味。
他輕嘆了聲,雙唇緊抿。
燭光暗下,胥朝起爬上了床,墨發微潮,被子上滿是檀木香。
胥朝起體表有些冷,高大的身影落下,炙熱的氣息撲來。
溫朝夕想將胥朝起抱在懷裡,奈何對方扯著被子一卷,溜到了角落。
這是……又不讓抱了?
胥朝起縮在牆角里鼓成一團,月光透過窗戶照到了他氣鼓鼓的面龐。
溫朝夕無奈揉了揉眉心。
夜深時。
寢殿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胥朝起隨意穿上外袍悄悄下了床,走出殿外。
國不可一日無君,他不可一日無魚。
他動作靈敏,像極了一隻偷腥的貓潛入灶房。
灶房裡有個法器,可以儲存飯菜。
師兄上一次做魚還是今早,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魚剩著。
法器是個半丈長的蓮花模樣,他往裡面施法,花瓣收縮,露出了裡面的飯菜。
胥朝起瞳孔微縮,咬了咬唇。
只見法器裡面裝著未曾舀過的魚肉粥,一條清蒸小龍魚,一條紅燒韌靈魚……等五六種菜式。
魚肉都是完整的,還冒著熱氣,應該是不久前做的,師兄為誰而做不言而喻。
他蹲下來,吃得雙眼眯起。
小半個時辰後,寢殿再次窸窸窣窣,鞋子被脫放到床邊,不軟不硬的床面向下一沉。
溫朝夕懷裡擠進來了一個又瘦又暖的身軀,對方摟著他,乖巧地埋到他的脖頸側。
對方又洗了一次澡,但他還是隱約能聞到一股魚味。
他半睡半醒將胥朝起摟住,伸手為對方揉起了肚子。
胥朝起本就吃得有些撐,這樣一揉,美滿愜意,「哼唧」了幾聲,迷糊睡了。
第二日胥朝起少吃了些飯,等師兄走了後,他窩進了灶房再次收穫一堆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