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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上石階,腳步極輕,不一會兒走到兩丈高的門前。
深黑的夜裡,這座龐大的宮殿不知在此佇立多少年,星光不曾到此,只有窗內的燈光時有時無。
「砰砰、砰……」近萬年了,這座寂靜的宮殿終於被敲響。就連青年也不知道自己會是第一個敲這扇門的人。
殿外好似過了一瞬,殿內又彷彿過了百年。
風起了,殿內的燈光照到了外面,青年白皙的肌膚被染上了暖黃。
高大的身影著白底墨尾銀紋道袍佔據胥朝起視野,他並不知道自己有多特殊,他還如年少時那樣,一下子撲到對方懷裡。
「師兄……」紅衣青年一身朝氣,聲音悅耳。
溫朝夕下意識將對方抱住,涼風襲來,他掃了一眼殿外,寬大衣袖將青年護住,生怕寒風讓其受涼。
門被關住了,胥朝起握著師兄的衣袖,餘光掃向殿內。
這是他第一次來師兄的寢殿,殿內大致有二十張大床那麼大,偏暗,只能看清裡面的擺設。
裡面極為簡單,只有一窗一桌一蒲團,還有個作為擺設像又不像的床。
他看向遠處的窗,眼眸漸漸睜大。
這種窗戶是他第一次見,很大,一面牆都是窗,高有兩丈多,寬六丈。
窗外湍急的水流自高處直直落下,水流寬兩丈,水是他從未見過清澈。
有水向窗內迸濺,但又被無形的結界阻攔,只能重歸於河流,順勢而下。
窗外有細密的風吹入,不冷,讓人感到清爽。
兩側深色的簾子隨風而起,搖曳著。
胥朝起不喜這房內的擺設,卻又極喜歡這扇窗。
他多看了窗幾眼,並沒有被窗勾走注意力。
他仰頭望向師兄,額頭碰到了對方的下巴:「師兄……」
師兄垂眸,手腕一鬆,胥朝起感到自己手中的衣袖在往下墜。
胥朝起是來求人的,哪兒還能由得了師兄走?
他一下將對方反抱住,他試著踮起腳尖,雙眼湊近對方面龐。
若他靈體還在,可不呼吸。可如今他成了凡體,得時時刻刻呼吸。
隨著青年的湊近,灼熱的呼吸帶著獨屬青年的味道與溫朝夕面龐相接。
溫朝夕指尖動了動,青筋在手背上勒起。他頭微低,眼瞼下斂,恰好避開了氣息的直對。
「小曜。」他低聲微啞道。
「師兄。」胥朝起雙眼明亮,注視師兄。
「師兄近日可要下界?」
師兄未言,而是低頭想要將青年環在他身上的手拂去。
胥朝起不滿,他離師兄更近,甚至將自身部分重量壓在師兄身上。
「小曜想要下界,師兄陪我一同下界。」
溫朝夕將青年的手扒開,總算能離去。哪知青年再一步抱住了師兄,明亮的眼睛湊近對方:「師兄與我一同前去。」
眼見青年離他越來越近,溫朝夕用掌心抵住了青年額頭,無聲嘆息:「好。」
胥朝起彎了彎眼,心滿意足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不對。
從三歲時,他便跟在師兄身後,他們一同長大,這些年他求了師兄成千上萬次。
小時候他要麼拽衣角,要麼抱褲腿,最好用的還是與師兄面對面,用眼睛逼近對方。
溫朝夕則看著自己被拽過的衣袖,睫毛蓋住了眼眸。
胥朝起得到了自己所求,本該離去,然而他看向前方的大窗,眼中多了艷羨。
今夜他特意請求過師兄,讓自己留在殿內。
青年身為凡體,溫朝夕怎會讓對方在此坐上一夜?
只是這床只是個擺設,溫朝夕又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