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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見封老闆著臉，她就頭皮發麻，抬手端起面前的酒杯，&ldo;喝。&rdo;

蔣梧闕喝到半醉，封老對封禹的親事依舊隻字未提。

蔣梧闕酒量其實還行，畢竟有個嘴饞的老師晉老，沒事就愛拉著她出去遛街串巷尋找美食，她這嘴刁的毛病和酒量就是那時候養出來的，只是她一般不在外人面前喝。

可封老酒量是常年喝出來的，蔣梧闕這點酒量到她面前還是不值一提。怕自己徹底被她灌醉，蔣梧闕裝出八分的醉意，抬手按住封老手腕，眼神迷離聲音含糊的問她，&ldo;您再不說封禹的事，我怕是就聽不到了。&rdo;

說著她搖了搖腦袋，抬手拍了拍太陽穴。

封老又給蔣梧闕遞了一杯酒，試探性的問她，&ldo;殿下為何如此關心小兒的事情?&rdo;

蔣梧闕端起酒杯笑了，桃花眼眼尾因順著臉頰上攀的酒意染紅，&ldo;因他小時候幫過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rdo;

封老怕她順嘴說出以身相許，又想起來封禹以前要把蔣梧闕領回去養的話，忙道：&ldo;都是小孩子家家說的話做的事，童言無忌當不得真，再說那也不是多大的恩情，殿下不必記著。&rdo;

蔣梧闕無聲搖頭，抿掉手裡的酒。封老提起酒壺，又給她倒了一杯。

蔣梧闕看著封老倒酒的手，突然出聲問道：&ldo;封帥為何不喜歡我?&rdo;

封老的手一頓，酒就這麼從杯子裡溢了出來，流灑在桌面上，沉默片刻才出聲，&ldo;因為您是殿下。&rdo;

封老將酒杯放下，看著蔣梧闕的眼睛將話又重複了一遍，&ldo;封禹不會嫁入皇家，而您，是殿下。&rdo;

蔣梧闕猛的想起封禹那天的話，他壓抑著情緒，垂眸不敢看她，說的也是這句話。

蔣梧闕突然覺得有股酸楚從心底湧出來，來得迅猛，灌滿五臟六腑。她自嘲的扯著嘴角，抬手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出身何曾是她能選擇的，又哪裡是她願意的。

封家母子，不能僅因為這一條就把她整個人都否定了。

蔣梧闕將空了的酒杯按在桌面上，手指握緊杯壁，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封老，問她，&ldo;深州的女人，哪個能護得住他?能護得住蔣梧雍登基後的封家?&rdo;

&ldo;除了我，誰都不能。&rdo;

封老被蔣梧闕的話震住，回過神後握緊拳頭反駁，&ldo;封家世代忠良，哪怕新帝登基也不會做寒人心的事。&rdo;

蔣梧闕嗤笑，笑封老天真，&ldo;母皇雖說為人狹隘，可心中有大蔣，有天下，能分得清輕重容得下封家。可蔣梧雍心裡有什麼?她心裡有的不過是權力，她可容不下手握重兵的封家。&rdo;

封老先是一愣，隨後冷呵說道：&ldo;不愧是晉老的得意門生，跟她一樣牙尖嘴利，慣會用言語蠱惑人心。&rdo;

&ldo;你若是真心想護封禹，想護住封家，那就別只是嘴上說說。&rdo;

蔣梧闕心裡一動，握緊手中酒杯，試探性的問道：&ldo;我若是成功了，那封禹與我?&rdo;

封老沒有任何猶豫，&ldo;封禹與您，不過君臣關係。&rdo;

蔣梧闕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封老又抬手給她倒了一杯酒，說了句軟話，&ldo;封禹的性子不適合困在宮闕中，他是生在邊疆長在邊疆的鷹，做不來那金絲籠中每日唱曲的百靈。&rdo;

&ldo;封禹嫁給誰，後半生都是自由的，唯有嫁給您，會被束縛。殿下，您若真喜歡他，就讓他繼續做邊疆的鷹，讓他無拘無束的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