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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冒昧地懇求你們再留上片刻。&rdo;它說。

&ldo;為什麼?&rdo;我問。

&ldo;想想。在我和洛格魯斯之間作出選擇，並不僅僅是一件政治上的事情‐‐就某件特定的工作，選這個人或那個人來做。我的對手和我，是維持宇宙正常運轉的兩個基礎。在絕大多數語言裡，你或許可以給我們貼上這樣那樣的名詞、形容詞標籤，這樣那樣的名目，但從本質上來說，我們所代表的，還是秩序和混沌‐‐阿波羅和狄俄尼索斯，要是你喜歡;理智和情感，若是你願意;瘋狂和節制;光明和黑暗;天籟和聒噪。然而，雖然這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東西，但我們雙方都絕不會去奢求對方的消亡。熱寂或是火球，古典或是混亂，我們任何一方都在沿著一條單行軌道執行，沒有了對方，便成了死衚衕。我們倆都清楚這一點，而且自打鴻蒙初開以來，我們之間的爭鬥，都是一件極為微妙的事情。或許，最多隻能算是一種形而上的東西。

&ldo;現在，我終於贏回了我與生俱來的優勢，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此刻，我已有了讓全影子實現一個劃時代夢想的資本‐‐創造一個永遠不會被忘卻的高度文明時代的能力。若是天平偏向另外一邊，我們便不得不去面對一個變亂頻仍的時代，至少也和冰河世紀差不了多少。當我說你是遊戲道具時，並非否認你在此事當中的作用。值此生死存亡之秋，寶石和王冠的歸宿至關重要。與我在一起，我便能夠實現我所說的黃金時代，而你，也將成為其中的功臣。離開，你便會被另外一方奪走，黑暗和混亂就會接踵而至。你選擇哪一邊?&rdo;

盧克微微一笑。

&ldo;我一聽就知道你這是在玩推銷那個調調，&rdo;他說，&ldo;先縮小選擇範圍，變成一道簡單的選擇題，讓他們以為是自己在做主。&rdo;

卡洛兒捏了捏我的肩膀。

&ldo;我們走。&rdo;我說。

&ldo;非常好，&rdo;試煉陣之兆說道，&ldo;告訴我你們想去哪兒，我會把你們全都送往那兒。&rdo;

&ldo;不是全部，&rdo;盧克突然道，&ldo;只是他們。&rdo;

&ldo;我不明白，那你呢?&rdo;

他拔出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一道，走到了我身旁，將他的手也伸到了陣體上面。

&ldo;要是我們一起走，便只有三個人能夠到達那兒，&rdo;他說，&ldo;若是那樣，我願意留在此地，在你運送我朋友這段時間留下來陪你。&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會送他們去他們想去的地方?&rdo;

&ldo;問得好，&rdo;他說，&ldo;默爾，你身上還有主牌嗎?&rdo;

&ldo;有。&rdo;

我將它們取出，給他看了看。

&ldo;裡邊還有我那張嗎?&rdo;

&ldo;我上次看的時候還有。&rdo;

&ldo;把它拿出來，準備好。在你們出發前，想想要去哪兒，期間和我保持聯絡。&rdo;

&ldo;那你呢，盧克?你總不能一直就這樣像個血人似的在這兒威脅它吧?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你遲早得妥協，等到那時‐‐&rdo;

&ldo;你那一摞當中，還有那些古怪的主牌嗎?&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被你稱作厄運主牌的那些。&rdo;

我翻了翻，它們在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