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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是他媽的怎麼知道你在這兒的?&rdo;這便是他所說的第一句話。

&ldo;我也正想問來著，&rdo;我說，&ldo;再想一個問題出來。&rdo;

&ldo;我會的。要是他真約你，你真要去?&rdo;

&ldo;那是當然。若是不想見這傢伙，我又何必提見面的事?&rdo;

&ldo;正如你點破的那樣，他也許就是那危險。&rdo;

&ldo;我沒事，要真是那樣，危險的就是他了。&rdo;

&ldo;我不喜歡這樣。&rdo;

&ldo;我也不想這樣，但這是我目前所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招了。&rdo;

&ldo;哦，你自己決定吧。不能提前鎖定他的位置，真是太糟糕了。&rdo;

&ldo;我曾這麼想過。&rdo;

&ldo;你看，咱們幹嗎不晾他一下呢?&rdo;

&ldo;怎麼晾?&rdo;

&ldo;他聽起來有點焦急，我覺得他跟我一樣，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你的提議。等到他打回來的時候，咱們別在家好了。別讓他覺得咱們正坐在這兒等著接他的電話。讓他等上一等。去變一套新衣服出來，咱們開車去鄉村俱樂部待上一兩個小時。&rdo;

&ldo;好主意，&rdo;我說，&ldo;我原本是來休假的。這或許是我離&l;休假&r;這兩個字最近的一次了。聽起來很好。&rdo;

我從影子中取來衣服，將衣櫥塞滿，剃了鬍鬚，洗了澡，換好衣服。然後我們駕車去了那個俱樂部，在露天平臺上吃了一頓閒適的晚餐。夜色宜人，星河耿耿，月色如水。我們倆心照不宣，都沒再提及我的那些煩心事。比爾似乎認識這兒的每一個人，於是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愈發親切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這算是我過得最為放鬆的一個晚上了。隨後，我們在俱樂部的酒吧處停了下來，喝起了酒。據我所知，這層是爸爸最為鍾愛的買醉地點。零落的舞曲，從隔壁傳了出來。

&ldo;對，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rdo;我說，&ldo;多謝。&rdo;

&ldo;沒什麼，&rdo;他說道，&ldo;我和你父親在這兒度過了許多歡樂時光。你有沒有可能‐‐&rdo;

&ldo;沒，沒有他的訊息。&rdo;

&ldo;抱歉。&rdo;

&ldo;他若是出現，我會告訴你的。&rdo;

&ldo;那是。抱歉。&rdo;

回去的路上，一路波瀾不驚，也沒有人尾隨。回到家時，子夜剛過。互道完晚安，我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褪下新外套掛進衣櫥，踢掉新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只見我的枕頭上面，擺放著一張白紙。

我兩步跨過去，一把將它拿了起來。

&ldo;很抱歉我打回來的時候你不在，&rdo;只見上面用粗粗的字型寫道，&ldo;不過我在俱樂部看到了你，並且相信你會在那兒待上一晚。這讓我有了主意。咱們就在那個俱樂部見面，明晚，十點。周圍有不少人，但又沒人聽得清你的話，我喜歡這種感覺。&rdo;

該死。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去告訴比爾，但轉念一想，除了讓他輾轉難眠之外，似乎無濟於事。而現在，睡眠對他來說比我珍貴多了。於是我將那張紙條疊好，裝進襯衣口袋，把襯衣掛了起來。

一夜無夢，因為知道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弗拉吉亞便會將我喚醒，因此我睡得安穩又香甜。實際上，我睡過了頭，不過感覺好極了。醒來時，已是晨暉滿目，鳥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