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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終於住了手,給我拉下衣衫後就跑了出去,屋子裡聞見的全是那跌打藥酒的氣味,而我在疼痛裡煎熬。怎麼就想了個這麼笨的苦肉計呢?疼成這樣還有什麼可為?
後面也不用裝了,是真的神志不清昏沉,能感覺到有人時常來摸我的額頭,應該是痛得太過導致了體內的炎症從而發起了燒來。迷迷糊糊中被灌下藥,半睜了眼也是視線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是誰,痛苦有沒有減輕我不知道,但是能感覺到體力在漸漸恢復。
手腳仍然痠痛,但不會再綿軟無力,這可能就是我用苦肉計的代價換回來的資源。若想脫離困境,首先必須自己要有資本,而體能是最關鍵的。
而有時昏沉中背脊上總覺得有一雙手在輕輕按揉,炙燙不再,反而感覺有一絲清涼。
是誰?我無意識地在心中問。不可能是李嫂,之前被李嫂塗抹藥酒時感覺她那手力是真的重,不像現在這人一般輕柔,且掌李嫂的手掌面板比較粗,是經常勞作的手,不過也並非是幹過農活的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樣一雙手,因為曾經我的手就是做慣了農活,到冬天會凍得通紅,掌心會有薄繭,而指腹則會有細口子。所以我能判斷出來李嫂絕不是個常年幹農活的人,但從事什麼勞作也無從憑著雙手的觸感來判斷。
在胡思中又昏沉過去,再醒時是感覺背上又有按揉的觸感,手一抬就抓住了那人的衣袖我詢問出聲:&ldo;你是誰?&rdo;對方頓了頓,出來的語聲卻是個陌生的:&ldo;你醒了啊。&rdo;
我環轉回身,聚焦的視線裡是個年輕的姑娘,長相普通,穿著淺青色的布裙。她主動朝我笑了下後解釋:&ldo;我是郎中的女兒叫阿布,跟阿爹學了推拿傷骨的手法,專門來為你治療脊柱的傷的。&rdo;我有些猶疑地看著她,之前在背上按揉的那雙手就來自她嗎?
她見我不語,又向我提問:&ldo;你可還覺得背脊疼痛難忍?&rdo;
我搖了下頭,啞著聲道:&ldo;不太疼了,有些涼涼的感覺。&rdo;
&ldo;那是阿爹特意去採的一種草藥,對治療骨頭挫傷很有效。&rdo;
&ldo;我原本傷勢很嚴重嗎?&rdo;
她頓了一下後說:&ldo;有一些,之前阿爹給你開的跌打藥酒太過猛烈,促急淤血於一處,導致你因燒灼感而發高燒。阿爹對此很是慚愧,立刻進山去找草藥,回來後加入了幾味藥一起做成了藥膏,又教了我按揉的技巧。剛我還只按了一會你就醒了,阿爹有特意交代我需每日為你按揉一個時辰以上,確保將淤血都揉開。&rdo;
&ldo;沒那麼疼了還需要如此頂真嗎?&rdo;
&ldo;不是頂真,人的脊柱是支撐身體的核心骨,若有損傷很可能會導致人癱瘓。&rdo;
一聽她這話我立刻背轉過身,乖乖空出背脊讓她繼續,可不想真的因為一次摔傷而癱瘓。
她見我主動配合也沒再多言,再次將我衣衫掀起了輕輕按揉起來,手法很嫻熟而且到位,每一下都能讓我感覺到痠痛,但因為藥膏被塗抹在上透出來的涼意很快又將痠痛消去了。
有沒有滿一個時辰我不知道,只知道在她停手時我又差點昏昏欲睡了。
趴在那側看著她用布巾擦了擦手後就起身,一邊整理醫藥箱一邊對我道:&ldo;你先等一下,我去通知李嫂給你送吃的進來。&rdo;
我沒有作聲,在默看著她背了藥箱走至門邊時突然揚聲而問:&ldo;燕王可好?&rdo;
她頓住了腳,迴轉身來時一臉詫異地相詢:&ldo;什麼燕王?&rdo;
盯著她看了片刻後我輕聲說:&ldo;你說你這按揉的手法是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