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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轉移到書上,房間裡點著一支安神香,平靜的一天恍若波瀾未起。她找了個花瓶,找來把剪刀,一支支地修剪著花枝。
耳邊就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唐宗輿合起書,放下老花眼鏡,道,“這花恐怕是少校先生送你的吧。”
被一語猜中了,她臉上一紅,叫道,“爸爸,你怎麼知道?”
“看你這麼狠心地蹂。躪它們,就知道一定是送花的人讓你不爽了。來吧,和爸爸說說,少校又怎麼開罪了我的寶貝女兒?”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父親這雙眼睛,於是唐頤也不隱瞞,放下剪刀,道,“他跟我去了母親的墓地。”
聽聞她這麼說,唐宗輿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訝,“這是為何?”
“他說想認識她,還說用心和母親交流了下。”
唐宗輿抿唇沉思,半晌後才嘆息,“看來這位上校先生,對你很有好感。也許,真的是生不逢時,姻緣難促啊!”
“爸爸,你說什麼呢?我看到他,一顆心就撲通直跳,都停不下來。如果要是……”嫁給他,這日子還怎麼過?
可最後那幾個字實在沒臉說出來,一想到結婚、嫁人,她就臉皮發紅,難掩心底的羞怯。
唐宗輿道,“少校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他不想與我們為敵,至少現在不想。你有時間多學學德語,學學德國人的禮儀風俗,別老是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一聽他這麼說,她立即就想到了那個英國人,沒來由地一陣心虛,父親該不會察覺了什麼?她偷偷地抬眼瞄向父親,但見他喜怒無形,一時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將花插入花瓶,放在視窗,起身和父親道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房了。”
也不知道麥金託什吃過飯了沒有,餓了一整天,該不會又去偷紅酒了吧?正想去廚房偷點食物帶上樓去喂他,就聽唐宗輿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從背後傳來,
“對了,你的房間我今天讓人打掃過了,現在已經整理乾淨了。”
唐頤聽了不由腳步一滯,心咯噔一聲,頓時飛揚了起來,轉頭問,“打,打掃過了?”
他嗯了聲,不以為然地瞥去一眼,問,“你驚訝什麼?”
她忙道,“沒,沒有。我先回房休息了。”
***
果然,房間裡不見了空軍的身影,唐頤很是忐忑。
下樓吃晚飯的時候,她幾次想問父親,但見他面不改色地談笑風生,對此卻隻字不提。以至於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下去,她拿捏不準,到底是父親捕風捉影知道了她的秘密,還是麥金託什機靈地聞風而逃?
以父親的性格,不管有否對麥金託什動手,都不會主動坦言,這事恐怕是要爛在肚子了。
平靜地過了幾日,期間,再沒見過這位英國上尉。
與此相反,科薩韋爾來訪的次數倒是日益增加。他過來不談政治,也不叨擾唐頤,就是單純地找唐宗輿切磋棋藝,一老一少,在書房裡守著一盤圍棋能對弈一整天。
這日,麗塔跑來找好友練琴,進來的時候,看見大門口停著一輛德軍汽車,不由一怔。在廳裡見到唐頤,拉過她到一旁,劈頭便問,“你父親歸順納粹了?”
她懊惱地跺了下腳,低聲責備,“你別亂說,我父親才不是漢奸。”
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歸順納粹’這四個字下面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承認汪偽政府,當日本人的走狗。所以,傳到唐頤耳裡,自然是尤其地刺心。
麗塔一怔,對她這不熟悉亞洲歷史的法國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問句而已,根本沒想那麼深遠。
但見她不開心,忙道歉,“對不起,唐唐,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頤冷靜了下來,自己借題發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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